贺知春对贺余的这话听听就罢了,贺余还觉得贺家的孩子都是完美无缺,天上有地下无呢,这话你能信?
好不好,日久见人心。
贺知春同崔九对视了一眼,告辞了贺余而去,留着贺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甩了甩脑袋,去马房牵了马,准备出城看百姓的地去了。
而贺知春同崔九则是直奔崔府而去。
崔夫人此刻正在院中教崔韵绣花,一见崔九同贺知春回来,满眼都是惊喜。
崔韵松了口气,我滴个娘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非要她舞枪弄棍的手来绣花,已经扎得满手窟窿了好吗?
反正陪嫁丫鬟都会绣啊,日后的衣衫让她们绣就好了,实在不行……就直接去阿俏的铺子里买成衣穿,就她绣的那些,猫瘸了腿,鱼翻白眼,鸟断了翅膀的,能穿出门去?
更别提花了,那就是一坨不可描述的东西。
等崔夫人一阵心肝肉儿的闹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之后。
崔九同贺知春这才进入正题,“阿娘,听说郑明珠要出嫁了,这亲事是谁去说和的啊?”
崔夫人听到这事儿,顿时没有了好脸色,“还不是我那嫂嫂,眼皮子浅得不行,明珠之前的事情,是闹得有些不好,但到底是我郑氏嫡女,五姓七望那么多青年才俊不给明珠选,偏偏选了个寒门子弟,真是想想都来气。”
“这事儿,好像是仁凯他夫人给牵的线,搭的桥。”
见三个娃儿都一头雾水,仁凯是个什么鬼?
崔夫人拍了拍脑门,“哦,说起来算是你的小堂舅,他如今是莱州刺史兼造船史,乃是郑家大房嫡出的幼子。”
贺知春听这个官名有些耳熟,陡然想起来了,上次她去房公府上贺寿,颜昭玲同她说过来着,“哎呀,那郑仁凯的夫人,岂不是房公的女儿房奉珍?”
崔夫人皱了皱眉头,“就是的。杨远他爹在当潭州刺史之前,同仁凯一道儿在莱州做过官,颇有私交。这次房公不太好了,房奉珍回来侍疾,正好杨远又中了进士,两厢就一拍即合了。”
“也就我那嫂子傻,这算什么好亲!”
贺知春心中嘀咕,我阿爹也觉得不是好亲啊,他觉得郑明珠名声差,配不上他心中的老实人杨远呐!
只是这话儿都是私下里说说,宁拆一桩庙,不拆一桩婚。
人家父母都同意了,六礼都走完了,你跳出来反对,你算哪根葱?别里外不是人了。
崔韵一听,好奇的问道:“我听闻那郑明珠喜欢我哥哥啊,怎么就肯嫁杨远了?那杨远生得很好看?”
杨远生得并不算好看。
“生得好看有什么用?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穿?你莫要嫌弃阿文长得不好看,他是个好孩子……小娘子到了年纪,总归是要嫁人的。”
崔韵简直觉得魔音入耳,崔夫人不管什么,都能扯到李思文身上去。
母女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得欢快。
崔九同贺知春心中却是一沉,他们敢肯定,杨远同郑明珠这亲事,是有不寻常的地方的。
倘若那字条是郑明珠写的,那么热心媒人房奉珍,知道不知道这事儿?还是她根本就是其中牵线搭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