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麽一听,吓到半条命都没有了。
崔九说完看了一眼墨竹,墨竹心领神会。
小郎心好,怕这小食铺受了牵连,要给银子补偿呢。这下子他的荷包又要空了。
晋阳大吼一声,“你们都是猪吗?拿幂幕来,拿披风来!”
崔九抱着元豆,领着颜惟清快速闪了人,寻到了阿俏,三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剩下颜惟清无语的看着他们,到底是有多无聊,多幼稚……
“贵主也是小娘子,这样不大好吧?”
崔九拍了拍他的肩膀,“颜兄,这样就不对了,有仇不报非君子!晋阳与某有大仇,某只不过让她丢下脸而已,便宜她了。”
小娘子在襦裙下头,也是要穿裤子的,裙子撕烂了,也并不会影响到晋阳的清白。
元豆笑得前合后仰的,“就是可惜了那么多糖,能做多少糖人啊!”
原来他们早就串通好了,崔九把那个做糖人的熬的一锅糖全都抹在了凳子上,然后让元豆去引她们前来,等吃完一碗面,那糖也差不多要凝了。
贵人身上穿着的都是丝绸,这么一粘,不刺啦了才怪……
“可惜了,这是在闹市,不能放蜂儿蚂蚁啥的,要是在野外,啧啧……”贺知春想着,有些可惜。
颜惟清往墙角缩了缩,这二人真是一言难尽。
“崔兄,某想着家中有事,改日再登门拜访。”
崔九摆了摆手,不甚在意,虽然他的确是新得了一孤本。
因为小元豆已经用了一碗面,接下里崔九便不许他吃旁的东西了,还是贺知春瞧不过眼,硬是带着他去知味记,两人分享了一盘子山楂糕,美其名曰消食。
元豆吃得肚儿圆圆的,便开始犯困了,小脑袋一耷一耷的,像是鱼儿咬钩了一般。
崔九将他抱进怀中,可能是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元豆几乎是一瞬间便睡着了。
“走吧,送元豆回去,臭小子要睡很久,该着凉了。”
贺知春深深的看了崔九一眼,她竟然从这个十六岁跳脱少年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光辉。
可能是看晋阳出丑太闪亮,让她的眼都闪瞎了吧。
“嗯。”贺知春回应着,将自己的披风摘了下来,给元豆裹上了,她的马车还在魏王府,得一块儿过去。
阮麽麽跟在二人身后,看着崔九一只手抱着李元豆,一只手还时刻注意着将险险要挤到贺知春的人隔开。
心中不由得老怀大慰,皇后在天之灵瞧见了,也能安心了吧。
“麽麽,我家小郎现在变成一个很好的人了呢,你不如跟贺小娘子说点好话呗,让她一定要嫁给我家小郎。抹点糖害人这种事,于他而言真是如春风般温暖啊,太温柔了。”
墨竹跟在阮麽麽身旁,看得也是感慨万千。
送完了李元豆,崔九这才将贺知春送回了贺府:“如今长安城即将风云突变,你尽量待在家中,每三日某来接你去一趟天虚省,功课不能拉下。”
贺知春点了点头,“你怎么跟我二哥似的!知了,三哥要考进士了,我要在家端茶送水的,等春闱之后,再出去吧。哦,还要去看李姐姐,在英国公府练马球。”
“嗯。某这段时间会很忙,你给你三哥送茶水,让麽麽去送,前院现在住着许多外男呢……尤其是陆寻,不许你拿正眼瞧他……”
贺知春看着他故作凶狠,又委屈巴巴的样子很想笑。
“那我怎么看他?斜着眼吗?还是翻着白眼。”贺知春说着,还配合着做了动作。
崔九恼羞成怒,“阿俏!”
贺知春进了门,摆了摆手,“知啦知啦,有阮麽麽在,我便是想去前院,也不敢迈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