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风声阵阵,宋老太太再同宋楚宜轻声说了几句话,外头玉书就笑着进来回禀说端慧郡主和余氏也到了,宋老太太撇了这些纷杂思绪,笑着让请。
端慧郡主和余氏进来的时候面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连向来乐天的崔华蓥神色也不大好看,一进来跟宋老太太行礼问安过后就立即上前看宋楚宜,直到看到她没事才算松了口气。
“真是太让人担心。”崔华蓥心情不大好,卢重华的失踪实在叫她食不下咽,她最近已经消瘦了不少,早在听见宋楚宜被人称作什么妖妃的时候就已经担心不已了,今天在来的路上听说朱雀街的事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余氏形容有些憔悴,就算是上了细腻的脂粉也掩盖不住脸上的疲惫,听了崔华蓥的话看向宋楚宜:“是啊,真是多事之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余氏是有些害怕的,她知道为什么如今京城的民众们对于宋家和宋楚宜的怨恨这么深,其实追根究底,是觉得在外征战的崔绍庭没用,是听见鞑靼人势如破竹一路北下的战报觉得不安,所以才把一腔愤恨都宣泄在了宋楚宜身上。
她握住宋楚宜的手,余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其实她心里已经不安到了极点,崔绍庭的家书早在半年前就断了,送回来给朝廷的消息也是有限,西北如今就好像是从大周的境内被割除了似地,有什么消息都难传进来,她不知道崔绍庭如今究竟怎么样了,这个不安折磨的人几乎要发疯,前些日子她见了定远侯夫人跟镇南王妃,她们两个也都担心的不行......
宋老太太很是关心的阻止了余氏喝茶:“瞧你这样子,茶还是少喝。”一面吩咐下去叫给余氏换上红枣桂圆汤来,叹口气道:“你也该保重身体,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见余氏眼圈泛红,摆摆手道:“崔总制不是个简单人,他在福建杀了多少倭寇?他不会有事的,你别自己吓坏了自己。”
余氏也知道丈夫厉害,可是现在京城这些传的厉害的流言实在太诛心了,她不得不害怕,垂下双目怔怔的出了会儿神,方才面色惨白的点头:“是啊,不会有事的。”
端慧郡主知道她的担心,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其余的话却都是没必要再说的了,再说下去,连饭也不用吃了,她笑起来,开始说崔华仪和崔华鸾的亲事。
“真是难作主极了。”她笑着道:“母亲在家里天天忙着接待上门来提亲的人,挑的眼花缭乱,我们也都急的不行。”
在这样鸡飞狗跳人心涣散的时候,关于喜事总是让人觉得开心的,宋老太太果然笑了:“你愁什么?亲家老太太的眼光,还怕挑不出乘龙快婿来?再加上十二娘你是郡主娘娘,谁敢委屈了华鸾?”
一面又笑:“怪道今天华鸾华仪都没跟着来,原来是为了这个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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