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正清觉得自己是没听清楚,红血丝布满了的眼眶显得有些吓人,等信使的话说完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这个儿子他不甚了解,当然,他的儿子他都不大了解,包括他最重视的东平郡王。可是这并不妨碍在他心里儿子们都该是最听话的印象,印象里不管是哪个儿子,都少有让他操心的,年少就成了精的韩止是一个,韩语和韩阳也从来都是聪明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因此忽然听见韩阳跟定远侯勾结,他还真有些没反应过来。
信使看他这目眦欲裂的模样就知道他或许是真不知道,有些愤愤然,更多的却是责怪:“他跟定远侯勾结,带着威海卫的一万三千人去晋中了,定远侯用兵如神,手里又有人有粮,还不知道吴统领能不能扛得住!王爷不相信这是出自您的授意,特意让下官来问一问......”他缓了缓,语重心长:“侯爷,您......您看这算个什么事儿?”
韩正清的眉头皱的更紧,简直能夹死苍蝇,半响才忽然冷笑了一声,喉咙里发出一声呵的粗响:“我怎么知道这算个什么事儿?”
连心腹也在一旁瞪大了眼睛,老子摆明了在造反,当儿子的却背后领着人要跟老子做对......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韩正清已经阴沉沉的看了信使一眼,面上又恢复了镇定,冷静得有些过分的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原本就没真正付出过什么心思,自然也就不会失去的时候难以接受。相比较之前东平郡王的嫌弃和拒绝,韩阳的背叛对他来说反而还更能接受一些。
信使被他这一忽儿一个态度给弄的有些晕,却还是下意识的答了他的话:“我过来用了十来天,我来之前,他就已经去了,恐怕现在已经跟吴统领交上手了。”
韩正清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回头去吩咐陈副将:“把胡氏带来。”
儿子又不是他在养,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也不大清楚,可是有一点却是清楚的,他儿子或许不孝顺他这个父亲,对亲娘却很是尊敬,等陈副将出去了,他就同信使交代:“把胡氏领回去,秘密送到晋中,他见了他娘,自然就知道怎么做了。”
信使被他这不问缘由甚至不多质问质问是不是恭王对韩阳有什么误会就直截了当的下了决定的行为给惊得回不过神来,迟疑了半天,确定他并没有说反话才唇角抽了抽,憋出一句:“那韩公子......”
韩正清现在哪里顾得上韩阳的死活,不甚在意的摇摇头:“你带了胡氏过去,能威胁自然是好,不能,这两个人都随你们处置。吴统领也不是傻子,手上也有不少人马,何况晋中就是孤城,有了他们威海卫的人又怎么样?仍旧是螳臂当车罢了。以他的本事,不至于应付不过来,王爷也不必过于担心,实在担心,吴峰也可以用一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