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就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被雨水冲刷过后的植物越显生机。大叶女贞并竹叶上的雨水啪嗒啪嗒往地上低,奏出一曲和谐的乐曲。
宋老太太瞧了一眼外头枝枝蔓蔓间鲜艳欲滴的花儿,命玉兰关上了窗户。
“出去守着,谁来也不见。”宋老太太吩咐黄嬷嬷:“若是老大媳妇过来,告诉她晚宴照常摆,舅老爷跟舅夫人都在咱们家用晚饭,让她准备周全些。”
黄嬷嬷低声应了是,带着玉兰在外头明间做针线,廊上叫几个当值的丫头们守着。
屋里光线因为窗户的关闭而黯淡下来,崔应书看着宋老太爷有些着急:“怎么回事?按理来说这个节骨眼上不该调动羽林卫的”
这个节骨眼上,锦衣卫跟羽林卫金吾卫都该好好在皇城守着,严防死守才对。
崔夫人拧了眉看着丈夫,犹豫一瞬就道:“我出宫之时恰好听见唯昭说,要求圣上让钦天监择日令钦差去龙虎山祈福,莫不是因为这个?”
宋楚宜眉头一动,紧跟着就察觉出不对来。
若是周唯昭真的有心去祈福,最好的人选难道不是曾经在龙虎山呆过七八年的他自己?何况以他寄名道士的身份,也更能求的张真人出山才是。
太子是中毒,既是中毒不是重病,何来祈福一说?恐怕明面上说是祈福是假,暗地里去龙虎山求药才是真。
可是大张旗鼓的派天使去龙虎山,难道不怕下毒的幕后黑手在中间做什么手脚?
还是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不对,以周唯昭这样谨慎得过分的性子,绝不可能做这么大张旗鼓的事,钦差肯定是个幌子,背地里应该会有他的亲信,甚至是他自己另外去龙虎山。
宋程濡显然也是这样想,他皱着眉头神色很有些严肃:“若羽林卫真是要负起护送钦差的责任,那此行可真是有些凶险”
宋仁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可他知道事到如今担忧也没有什么用处,只好强忍着心里的不安,打起精神听他们说话。
崔应书叹息一声似是有些感叹:“太孙殿下他实不像是个只有十二岁的少年。”
他想起刚知道太子中毒之时,周唯昭就立即下令封宫抓人时脸上的肃杀之气,无端竟觉得有些恐慌。可他本该多年没有恐慌这样丢人的情绪了。
崔夫人瞧他一眼,再看看宋楚宜,心里不合时宜的起了腹诽-----你面前才九岁的外甥女,也实在不像是个只有九岁的天真幼女啊。
“小宜,在你梦里,你舅舅怎么样了?”宋老太爷忽然返身来问她,带着些不确定的询问:“你可还记得?”
宋楚宜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崔应书,想起之前崔夫人提过,崔应书决定起复的事情来,不由张口问道:“是舅舅的差事下来了?”
她又想起上一世因为太子之死而遭了牵连丢官的常首辅,仔细思索一阵之后不等崔应书回答就问:“是首辅大人帮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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