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叶景宽那个时候已经偷偷星夜兼程奔往龙虎山了,可来去路途遥远,要是真的等张天师回来,太子还不知道是怎样。
要知道,在没有查到那些药粉之前,太医们对太子身上的毒一直都束手无策----这毒药是蜀地特有的毒药,北方的根本没见过,太医院的人都只能干着急罢了。
何况这回宋楚宜不仅仅是救了太子,顺带还把一直虎视眈眈的荣贤太后也给拉了下来。
曾几何时,荣贤太后这个祖母一直是她的噩梦。她从小时候起就发觉自己的皇祖母不仅对父母亲称不上喜欢,还算得上厌恶。
带着对帝后的不满,荣贤太后连带着也对哥哥跟自己冷淡异常。她跟哥哥每回去长宁殿,都觉得是一场漫长无边的酷刑,对着荣贤太后冰霜一样的脸又怕又恨。
她长到九岁的时候,外祖家出了件大事,在陕西管着养马的舅舅死了-----后来还被当时的陕西知府上书弹劾,说是他私自贩卖战马到鞑靼......
后来事情到底是怎样解决的她已经没有印象,只是后来母后拿着那堆所谓的证据扔在长宁殿时,太后不屑一顾有些扭曲的面孔至今还印在她心里。
她搂着那时比自己大几岁的王瑾思高高坐在凤座上,看向母后跟自己的目光似要吃人,说出来的话也让人毛骨悚然:“成国公府的昨天,就是你们卢家的今天......哀家等着看你们怎么死。”
她从回忆里回过神来,说话的兴致忽然也少了几分,百感交集的摸了摸宋楚宜头发,从手上摘下一个极耀目的七星连月的金镶珍珠镯子来戴在宋楚宜手上:“这个是母后从前送给我的,送给你戴着玩罢。”
宋楚宜不敢不接,对她突如其来的好意跟热情还是有些不适应,恭敬又有些拘束的朝她行了礼道谢,就转身跟着公主的女官出了门。
才出门就瞧见踏雪而来的周唯昭一行,她停下步子才要行礼,就被周唯昭挥手制止了。
叶景川从他身后钻出个头来冲她笑:“听说栖霞阁那边有烤肉大会,厨房刚刚还送了只羊腿、半只鹿过去,我们特意来找你一同去。”
上次叶景川就硬是赖着同他们一道回了京城,美其名曰顺路护送,还在宋家蹭了顿晚饭,现在又蹦出来,宋楚宜就蹙了蹙眉,忍了忍到底没忍住:“怎么你闲成这样......”
她话还没说完,叶景川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地差点蹦起来,忙摇手让她小声些:“我嫂嫂还在里边呢,叫她听见又该跟大哥说。大哥一听见,我可真是出不来了,你平时瞧着挺机灵的,怎么这个时候就犯傻呢?”
周唯昭被他说的有些想笑,伸手拍他一掌,示意宋楚宜同他们一起走,又转头去揶揄叶景川:“也该让你忙些,你才没功夫天天往长宁伯府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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