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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宋楚宜去黄大仙庙的宅子里看马旺琨,周唯昭就和她提起这事来:“看起来你好似一点儿也没受影响。叶二是白担了一天的心了。”
宋楚宜接到了马永福的信,得知这一路算是太平,差不多再过半月余就能进入河北,当下把信往桌子上一放,略有些疑惑的抬头问他:“担心什么?”
青莺进来取了给马旺琨带来的药带出去,就见青卓一改往常的沉稳贼兮兮的凑在门上,不由挑了挑眉:“你这是在做什么??”
青卓冲她摆了摆手,欲待要说是在看看自家殿下究竟开没开窍,又觉得这样说难免显得自家殿下傻气了一些,挠了挠头寻了个借口:“我想听听六小姐预备怎么找回场子。”
陈明玉和沈徽仪针对算计宋楚宜已经不是一两次,这次不仅算计到她的名声打算叫她身败名裂,居然还妄想着朝她的婚事下手,宋六小姐要是忍得下这口气可真是怪了。
青莺就住了脚往里头瞧了一眼,她也不知道宋楚宜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这次陈明玉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叫人生气,纵然陈老太太抛出了什么商丘沈家来,她也觉得自家姑娘吃了大亏------这个陈姑娘心狠手辣而且是个笑面虎,一次两次都没事,又有家里宠着护着,不给她一个深刻些的教训,日后还不知道她会做出多少丧心病狂叫人难以招架的事情。
周唯昭仿佛不知道窗外青卓在急的跳脚,嘴角微翘看着宋楚宜竟然像是在看一个小孩子:“自然是担心你被你父亲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定下了亲事,他向来知道你不喜欢沈清让,也知道沈清让不是个好人。昨天要不是我拦着,恐怕他已经去把沈清让痛揍一顿了。”
比起叶景川的气愤填膺,周唯昭始终显得更气定神闲一些,他知道梦里的宋楚宜受尽了委屈,也受尽了沈清让的冷待,可他也同样知道宋楚宜如今已经不是梦里的那个宋楚宜,她现在很明白的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沈清让这样的苍蝇,已经入不了她的眼,更别提有叫她难过心动的资本了。
宋楚宜却微微的垂了头,玉白的指尖拈着一颗棋子,鼻尖在阳光照耀下微微有些透光,能瞧见上头细小的茸毛,她美好异常的侧脸此刻线条紧绷,却又在下一刻放松了,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来,坦然的看着周唯昭:“不瞒殿下,我初时不是真的就这么镇定自若的。在看见那一串惯穿我人生悲剧的、沈家拿来当信物的翠十八子手串的时候,我没有一刻那样想要杀人。”
她抬起头直视周唯昭,被他目光里的全然信任和平和看的鼻头莫名一酸,语气也不由自主带了情绪:“我始终记得梦里我是被英国公府利用的棋子,也始终记得我和我的孩子是怎么一点点被磨去了性命。沈家在现实里却还妄想继续拉我走上老路......说我心里没恨,那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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