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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时候宋楚宜才听说宋毅病了,听说是因为昨晚上在西花园里枯坐了一晚上,吹了冷风,回去倒头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宋大夫人忙着请太医给他诊治,一面却松了口气-----这个时候病了也好,省的到时候再折腾出些其他事情来。
一家子一下子‘病’了两个人,那些送拜帖准备来探听消息走走门路的惯会钻空子的人心里也就有了成算,加上传出来宋四小姐要随婆母回乡的消息,聪明知机些的,就再也不敢往宋家送帖子了。
宋家却并没有因为这一点而门庭冷落,皇帝隔三差五的就会想起宋老太爷来,还亲自指了太医院院判孙太医来给宋老太爷瞧病,人参也赏了不少下来,东宫那边也另有赏赐。
宋老太爷一面欣喜一面忧心,欣喜的是建章帝如今看明白了他当纯臣的态度,并且开始加以信任,忧心的却是东宫的攻势越发的频繁,摆明了不肯放他这个有力的臂膀脱身。
这次皇后娘娘和东宫太子妃范良娣不约而同赐下重赏的事,也结结实实的给他敲响了警钟。他坐到宋老太太对面,看着炕几上放着的一座银烛秋光的扇屏出了会儿神,就问她:“若是实在避不过去.....你说是太孙殿下好些,还是那位郡王好些?”
太子已经正式向建章帝请封周唯琪为郡王,折子到了内阁,常首辅也和他通了个气,这次十有*是一定要准了的,听说礼部那边连郡王金册都开始准备了。建章帝对这个孙子向来是宠爱的,虽然及不上周唯昭,可也不差什么了。而太子对周唯琪那更是不必提,算得上是偏疼......否则扬州这么大的事,也不会听他和范良娣的意见就决定。
宋老太太被宋老太爷问的这话惊得一抖,手里的茶水到了嘴边也喝不下去,放在炕几上发出轻微一声脆响,有些犹疑着问:“不至于吧?”
莫非东宫真就要死死绑着宋家不肯松手了?可东宫自己的情况还是那样......太孙殿下和那位郡王殿下二人最终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宋家若是这个时候押注......
宋老太爷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语气并不算好的冷笑了一声:“不至于?不至于的话,皇后娘娘就不会准许东宫一同赐下东西来了。可原本也是这个理儿,小六她的身份......值得人觊觎。”
也是,不说长宁伯府,就说如今的博陵崔氏,一个崔绍庭掌握着西北那边的兵马大权,一个崔应书既是郡马得建章帝重视,又是工部侍郎兼尚宝司少卿,正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时候。英国公府那个沈晓海要不是因为这一点,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敢和东宫抢人?
宋老太太觉得忧心,宋楚宜要是甘心当一个棋子,就不会这样拼命了,她不过是想求一个安稳罢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的身份就是她的原罪,这些人算计来算计去,终究是为了她身后的长宁伯府和崔氏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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