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止良久不搭话,周唯琪就忍不住有些烦躁起来:“这件事到底怎么说?表哥难道就不准备给我个交代?!”
交代?要什么交代?现在他说什么周唯琪心里的那根刺都不可能会消失了,他笑了一声:“殿下刚才说你们不能插手,是不能插手,还是插手得太过了?!”
一直侍立在一旁的钱应眉毛猛地一抖,看一眼韩止,又不动声色的垂下了头。
转来绕去,还是韩月恒的事,他到底还是因为这个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周唯琪也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虽然他也觉得韩月恒可怜,可是在他心里,韩家就该是为了他们牺牲的,这件事难过过了也就该算了,偏偏韩止这么不依不饶。
到底韩止跟韩月恒才是亲生的兄妹,血浓于水。说什么他全心全意为的都是自己,现在想想都是笑话。
他扬起眉毛吩咐钱应:“下去清点清点账目,把账都对清楚。之前的账簿也全都带走。”
现在这些东西再留在韩止手里,他已经不放心了,谁知道韩止这次急怒攻心能把他们的利益置之不顾,下次还会做出什么更失去理智的事。
这是见他们利用价值都没了,干脆开始撇清关系了?生怕这次会被宋家一起恨上吧?
韩止牵起嘴角哂笑:“殿下不用急,我们两家的账目哪里能算的清楚?这里算清楚了,西北的呢?扬州的呢?要算清楚,恐怕怎么也得七八年吧?”
周唯琪就转过头对他怒目而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表姐的事?!我已经说过了......”
“殿下为何不去问问姨母,月恒身边的那个齐嬷嬷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去问问姨母,为什么韩家在想办法的时候,她要使人去钦天监催促他们定日子?”韩止扬声看向周唯琪:“姨母先对我们不仁的,背叛盟约的不是我。”
他就是心里过不去,不明白为什么从小疼爱他,视他如己出的姨母为什么会忽然变了个样子-----他从前还以为不管怎么样还有姨母,可是有朝一日忽然现事实真相不是他自己想的那样,他可能只是别人手里握着的一颗棋子,心里的一口气就怎么都吐不出来。
有些裂痕一旦存在了,就抹不平了。哪怕你用上十倍的心力来弥补,也不可能让它恢复如初。信任这种东西,一旦没了就是没了。
明明一月之前他们还共同进退,还通宵达旦的商量如何应付西北的事,把尾巴收的更干净一些。可现在紧密如一体的韩家和他们之间却被划了一条深深的鸿沟。
要怪母妃她一意孤行,还是要怪韩止实在太小题大做?
周唯琪无言以对,他抿抿唇看看韩止,摔门大踏步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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