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成龙问出一直以来最好奇的那个问题:“可是您跟太孙殿下走的这样近,殿下他也知道您在着手对付东宫的重臣吗?”
东宫虽然在建章帝跟前立足了,建章帝也是个喜欢稳定念旧情的人,可是毕竟世上最难当的位子就是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之位,手里还是要握着几个全心向着自己的人才好。陈阁老毕竟对东宫忠心耿耿,把宝都押在了东宫身上。作为东宫半个主人的周唯昭,没有理由对宋楚宜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可是他居然还能选择忍?
“赖叔叔其实是来打听这次太孙殿下的态度吧?”宋楚宜笑的眉眼弯弯:“殿下不是已经说了吗,那些死士既然撬不开嘴,就不必撬了。”
赖成龙的确是为了这次交差的事情在烦恼,他查出来的东西并不少,很多线索都直指东宫范良娣和荥阳范氏,可是这到底报不报上去,着实叫他觉得烦恼。
圣上如今分明是对太子的手伸的过长而觉得厌烦,可是圣上又的的确确是喜欢周唯昭这个太孙的,他要是照实禀报上去,太子固然要吃挂落,兄弟反目的名声却也足以叫太孙殿下身上染上不好听的传言,他实在有些为难。
现如今宋楚宜这样说,他也不知道是因为宋楚宜惯常说的话就没有不成真的,还是因为周唯昭对宋楚宜的特别——宋六小姐那天在路上差点儿被疯马颠得摔下马车被碾死,太孙殿下连自己的伤都不顾也要先救她他就先信了宋楚宜的话。
“那依六小姐你的意思,我这趟来,就是和稀泥的?”赖成龙带着些打量看向她。
他身份跟叶景宽不同,他是建章帝的心腹,只对建章帝忠心耿耿,所以他这次才为了到底怎么把事情报上去这样烦恼。他虽然想继续在建章帝跟前当心腹,却也不想把未来的那位得罪的太狠了,毕竟他还年轻,不能不看以后。那些疯狗一样到处咬人的特务头子,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他不会沦落成他们那样。
“怎么会是和稀泥呢?”宋楚宜微笑起来,眼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您可为救殿下受了伤,何况马圆通这个匪首也是您亲自抓回来的啊。至于那些死士,撬不开他们的嘴又不是您的错,之前在围场那一次,那些死士不也到最后都没吐露什么吗?圣上心中自有一把秤的。”圣上也不会想继续多知道一些端王那个儿子的野心的,他毕竟是个念旧的人。
赖成龙知道宋楚宜说的对,叹了口气站起身:“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可是我既然有法子知道你哥哥跟方孝孺私下往来,旁人未必不能知道,你也要做个准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