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后来,声音里俨然已经带着哽咽,太子咳嗽了几声,欣慰的点了点头-----这个儿子到底是养在膝下的,跟养不熟的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的嫡子全然不同。他叫儿子放心,又道:“最近你往你皇祖母那儿去请安,你皇祖母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周唯琪就茫然摇头,清宁殿的请安他是不敢忘的,更不敢不去,可卢皇后最近待他冷淡了许多,他母亲死后他也对卢皇后心存芥蒂,两厢都尴尬,自然更加没什么好说的。
太子眼神暗了暗,垂着头良久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才道:“过几天我去同你皇祖母说说,你也差不多到了该挑正妃的时候了,心里可有心仪的人选?”
周唯琪没料到太子忽然把话题转到这里,有些踌躇的看了他一眼:“可是......”他见太子朝他望过来,底气有些不足:“可是母亲如今......”
太子哂笑了一声:“你皇祖母不是说侧妃不足以耽搁皇子皇孙的婚姻大事,守二十七天就完了么?如今二十七天眼看着就过了,有什么好担忧的?”他看着周唯琪,语气沉沉:“若是担忧人选,就更不必了,我又不是死的。”
周唯琪至此才放了心,他双手放在膝上松了一口气:“但凭父亲做主。”
“宋家自然是好的。”太子似笑非笑的忽然说了一句有些莫名的话,隔了一会儿又道:“可这世上也不止宋家这一户人家好。”
他想起卢太子妃不屑的神情,还有漂亮的眼睛里露出来的那股轻蔑,嫌恶的皱了皱眉头,找到了宋家跟镇南王府当靠山,她得意的很,也嚣张的很,还想朝他下手,给她儿子腾位子出来。
或许是因为曾经的青梅竹马要回京了,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他嘴角下垂,眼神阴冷,目光里陡然现出一抹厉色。
周唯琪从太子寝殿出来,神情都比去找太子之前松快了许多,虽然范良娣死了,可是有锦乡侯的继续帮衬,又有太子的偏袒,他心里总算是踏实了。
可是这好心情并没能维持多久,他刚在书房里坐下,准备看剩下的公文,就听见有人敲门,何顺这回带着满脸的惊惶进门来,喘了半天的气才压低了声音告诉他:“殿下,襄樊那边出事了!”
周唯琪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心猛地跳了几下,瞳孔微缩,哐当一声站起身来,连椅子摔了都没察觉,冷着脸惊问:“你说什么?!出什么事了?!”
他最近听的最频繁的一句话就是不好了出事了,如今乍然听见何顺这么说,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脸色铁青的看着何顺,生怕他张口说出什么他最不愿意听的消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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