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琰送走了叶景川,却并没立即回头就去找姐姐同舅母------男孩子们遇事总有自己的想法,他虽然同姐姐关系亲厚无比,可也不想一直躲在姐姐身后过日子。
他掉头回去找自己舅舅,一进门就唰的一下坐在了崔应书对面,盯得崔应书浑身不自在了,才问他:“舅舅,今天舅母特意支开我,是要同姐姐说什么?”
崔应书觉得这俩姐弟都叫人不省心-----个顶个的精明,他把手里关于湖北灾情的公文一放,双手撑在桌上看向他:“说吧,听见什么风声了?”
宋琰觉得有些不满,怪不得崔应书无缘无故督促他要上进要谨慎,原来是他们早就知道会有事生,最近会不平静。可他也晓得众人还是不放心他的缘故,也不多废话:“舅母不是为了替公主殿下说项来了吧?”
这小子的反应倒是挺快,大约是属狗的,既然他猜着了,崔应书也不瞒他:“她可不是来说项的,只是提醒提醒你姐姐,也教你姐姐做好准备,提前有个应对罢了。你既然知道了,就更该知道,现在你未来姐夫是香饽饽,不管是谁都想来啃一口,你老老实实的,别给你姐姐添乱罢,等这阵子风头过了,也就好了。”
可这风头究竟什么时候过,谁也说不清楚,建章帝现在身强体壮的,周唯昭跟宋楚宜以后的路长着呢,为了底下稳固,总要做出些牺牲的,这也是他为什么叫端慧郡主劝宋楚宜想开些的原因。
宋琰脸色阴沉下来,现在婚还没成,这些人就想着从宋家这里能咬下多少肉就咬下多少肉了,野心这东西只会随着时间的增长而增长,如今他们是想要个太孙的表态,日后等真的送进了女孩儿们,肖想的可不止是太孙的拉拢了。
这些道理宋琰都懂得,他早已不是那个只顾喜好不知利益的孩子了,知道大人的世界是没什么情义不情义跟对错不对错的,家族利益才最要紧。
也怪不得谁,他沉默了一回,抬头问他舅舅:“是谁起的头?”
崔应书极怕这两姐弟露出这种半死不活的表情来,伸手又往他头上凿了一下:“你可别给我犯傻!跟镇南王府没关系,这事儿也实在是避无可避的,到了这一步,有点眼力见的,当然是要开始找后路的找后路,奔前程的奔前程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跟你姐姐都想开些,这其实也是双赢的事儿。”
宋琰却并不这样以为,他点点头:“我晓得不是镇南王府起的头,他们原先也没这必要。大约是从哪儿听说了什么风声......”
而能从哪儿听的风声叫镇南王府都动了心,也觉得往太孙身边塞人这事儿大有可为呢?宋琰不用想也猜着了-----除了卢皇后那里,还有谁能有这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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