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克笃里扛着两侧马面打下来的霰弹随时,急的眼睛冒火。他的梯子也差一大截。正不知道怎么办。忽然,他的副将中弹到底不起,他急忙去看。结果他发现,他们正白旗的梯子假设的角度远远低于其他各旗。
他恍然大悟,原来是看别的梯子头放在那里,他们也放在那里。战场上,集箭矢乱飞,炮火飞石劈头盖脸打来。人都是蒙的,往往都有从众心理。
“把梯子往前推,够得着,快点!”喀克笃里大声吼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正白旗这才发现自己的梯子倾斜度很大,完全可以向前靠。十几个白摆牙喇兵,抱住沉重的云梯,一起向前推动。梯子顶部的钢勾在青砖的城墙外侧,擦出一连串的火花。砖屑哗哗的掉落。
咔吧一声响,钩子成功伸进了垛口,并且卡住垛口的青砖。
“好了,往上爬,快点。这先登的功劳归了咱们正白旗了。哈哈哈。”喀克笃里狂喜着喊道。
正白旗的梯子,大批的搭上了垛口。
白摆牙喇兵打头,只有他们才有体力,穿三重甲,一手持小圆臂盾,一手把着梯子快速的往上爬。嘴里咬着钢刀。
城墙上的守军立刻就做出了反应。几块大石头就砸了下来,三个白摆牙喇兵,迎头被砸中,胸腔都被砸塌了,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五个白摆牙喇兵立刻抓起大弓,向城头射去。箭无虚发,探出身体扔石头的几个人,纷纷被射中,栽了下来。
马上,成群的白摆牙喇兵立刻拼命往上爬。瓜尔佳速禄眼看着就要爬上垛口,突然一支冒着青烟的三眼铳伸了出来。
砰砰砰!三颗铅弹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胸口,如此近距离,直接穿透了三重甲,后背三个孔汩汩的冒出血液。然后就向后倒仰摔了下去。
伊拜牛录部下的,擎旗的萨木哈图先向旁边一躲,然后快速爬了几步,一跃而起,跳进了垛口。率先登城。
多尔衮眼看着正白旗的旗帜上了城墙,兴奋的一拍马鞍。八旗军阵都看到了正白旗的旗帜,已经上了遵化的城墙。顿时全都欢呼了起来。因为这是比宁远城更高,更加坚固的城池。
一个宁远城,都挡了他们十几年了。他们几乎对锦州、宁远绝望了。不论打多少次,那座青色的城池永远矗立在那里。
萨木哈图一上城墙,立刻用旗杆头上的长矛刺死了正在装药的三眼铳手。然后抡起旗杆横扫,把三个围上来的明军打到在地。
这时候,又有五个白摆牙喇兵登上城头,一下子把突破口守住了。
王元雅在箭楼的二层走廊上,一眼就看到了正白旗攻打的城段,纷纷失守,正白旗的白盔白甲兵,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城头。吓的他面如土色。浑身抖如筛糠。
他一个文官,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
他此时害怕的不是自己的性命而是,失了着遵化城,大军就打开了西进京城的通道。他万死不能赎罪。
“众将士!报效朝廷就在近日,随我杀过去。”王元雅拔出宝剑,一只胳膊举起来,气喘吁吁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