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根冷笑着想,你们两条腿能跑到哪里去,还不是被骑兵追上,然后被砍死或者被马踩死。
两千七八百人在山前停下了,这是一般蒙古开战前的惯例。
台吉要鼓舞一下士气,同时对敌人讲几句话,表示长生天之下,我们都遵从着草原上的古老习俗和规矩。惩罚那些违背上天意愿的家伙。
“那个老头,带着他的人,在哪里罗里吧嗦的说些什么。”黄三不懂蒙古语,挠挠脑袋,不解的问安三溪。
“管他作甚,这是战前动员,给自己找借口的,表示他们遵从的是正义的一方的规矩。老爷说过反派死于话多。你看着他今天怎么死。”安三溪没兴趣翻译那个老头喋喋不休的唠叨。
伊尔根台吉,该说的都说了,既然敌人没有下来受死,那我们白音部落的勇士,就冲上去解决他们。
“勇士们,拔出你的马刀,发动你们的战马,砍死这些狂妄愚蠢的贱民,他们的女人将给你们暖和皮被窝,他们的崽子将作为你们的奴隶,给你们放马牧羊,抢走他们的马匹和牛羊。一切都是你们的,冲啊!”
“嗷呜,胡鲁喂、胡拉(前进,俄语里乌拉的原型)”
立刻二十五个百人队,从三面围了上去。加快马速,冲击过去。
副队长赤儿歹蔑不安的问阿尔斯楞:“队长,咱们在这里观望,台吉会不会生气。”
阿尔斯楞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这支部队训练有素,令行禁止,是阿尔斯楞亲手带出来的,所有人都完全服从他的命令。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他们的百夫长有多么的英明睿智。
三叉岗三面密密麻麻的骑兵蜂拥冲锋,马速瞬间提的很快,因为是上坡仰攻,必须加快马速,否则骑兵失去冲击力和速度,就是步兵的盘中餐。
伊尔根和阿拉巴颜,抚须微笑,这些老暴民,已经吓破了胆,做鸟兽散了。这场战斗马上就可以结束,到时候用绳子系着他们的脖子,回到大营还可以继续宴饮。
这种没有风险的顺风仗,自然是人人喜欢,只有抢夺的利益,没有危险的付出,谁不喜欢。
人人都拼命打马,往前挤,生怕女人和崽子被别人抢走了。阿图尤其兴奋,他刚刚成年,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刚才那些拿着长矛的女人中他看上了一个小姑娘,虽然有点瘦弱,但模样真不错。
他决定了今晚就用她来暖被窝了。
可就在这是,异变忽然发生。
冲在最前面的一圈人马,忽然一顿,好像被什么阻止了一样,然后,战马悲鸣,咔吧咔吧的生意响成一片。这些倒霉的战马把腿踏进了那些碗口粗的小洞。
这些小洞虽然不深,但是足够把告诉奔跑的马腿别断。
一片片的人马连环栽倒。
人被从高速奔跑的马背上,甩到地上,有的挫断了脖子,有的摔断了腿,有的直接摔死了。
阿图正兴奋的策马狂奔,固然马的右前腿猛地往下一沉,战马失去了平衡,侧向栽倒下来,他来不及反应,因为脚还套在马镫里。直接被栽倒的战马砸在下面。
然后,还没有等到他爬起来。后面无数的骑兵蜂拥而过,无数的马蹄子从他的后背上踩踏而过。
他最后看到的是,因为收不住速度从他身上踩过去的大批骑兵,一排接着一排的栽倒在前面的草地上。
他突出一口血,视线模糊了,眼前一黑,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无数的马蹄把他踩成一滩肉泥,踩到泥土里,膏腴了这片草地。
明年牧草一定会生长的特别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