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要不要……”
这六个家伙都是刚刚学会的打麻将,手艺生疏的很,王文龙稍稍喂牌就让几人打的大呼过瘾,很快便拉着王文龙不让下桌,剩下几人则是轮番上阵。
他们赌博的声音太响,吵到了坐在船头读书的林世卿,这厮大吼道:“叫鬼么?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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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泼皮愣了一下,其中一个人忍不住风言风语道:“一个连县学都进不去的老穷酸,狗一样的东西,在我们面前装什么大辈?”
王文龙见到这几个泼皮对那儒生颇是不屑,又见其中一人似乎是头领,连忙拉着他道:“这位弟兄怎么称呼?”
“您是读书人,弟兄不敢当,叫我李八斤就是。”
李八斤对王文龙说道:“我们都是高公公手下的长班,”他又指了指闭着眼睛在船头假寐的林世卿,“那家伙不过是福州县学里头一个末流的生员,仗着有秀才功名,真把自己当成诸葛亮了,平日里对我们弟兄正眼也不看一下。”
另一个长班说:“其实高公公根本就不重视他,我们个个能够帮高公公收税,但那家伙进府上这么久了,也没见帮高公公想出什么收税的法子来。”
王文龙点点头,连忙恭维说道:“几位都如此衷心,想必以后跟着高公公都能够有大作为,个个都要发财。”
这群泼皮挺好糊弄,听的都欢喜起来。
“先生,你说我们跟着高公公真能发大财?”
王文龙刻意吹捧:“那是自然,如今高公公得到天子重用,那点流言蜚语怎么能够动到高公公的地位?大家跟着高公公全是前程无量。”
几个人闻言都高兴起来。
李八斤说道:“先生说的是,如今公公当权,谁能拿他怎样?公公就不该把那点狗屁话放在心上,多捞银子才是正理,可惜公公还是太仁慈了。”
时在船头假寐的林世卿终于忍不住,掀开帘子指着王文龙就骂:“你这家伙煽动公公手下的人,胡乱打探,究竟是什么居心?”
王文龙不用开口,李八斤这回直接骂道:
“臭穷酸,谁问你了?再多说话,信不信爷爷把你从船上扔下去!”
王文龙还在一旁装好人的两边解劝,还拼命拉住要上前的李八斤。
李八斤收刀入鞘道:“你瞧瞧人家王老爷,这才叫个读书人,哪像你这般模样,到哪儿都惹人嫌!”
林世卿气的说不出话来。
林世卿是个老秀才,考了十几年都没有考上举人,高宷到了福建,他一咬牙就上前投靠。
可是他在福建士林中也没有什么声望,只能帮高宷出些歪主意,靠着逢迎拍马才能在高宷身边存身。
林世卿因此心中一肚怨气,他自诩是个运筹帷幄的谋士,却是一身才华没机会施展。
现在也只能想着等自己找机会帮高公公夺来一笔大钱,到时候才能在市舶司里树立自己的威望。
而他虽然是个秀才,但是到了高宷手下之后却根本就没有帮高宷捞回多少银子,与他相比这些能够成为高宷亲随的泼皮却在福建地面上个个都是有名的闲汉。
高宷对李八斤他们远比对林世卿要气重,要吵起来这群泼皮可是真有可能把他从船上扔下去的。
船出建水,余象斗和邓志谟带着几个书坊的伙计追上了官船,着急的询问王文龙出了什么事情?
王文龙也只能挤眉弄眼,说道:“高公公说喜欢我的文章,想叫我去福州见一面。”
一番解释余象斗和邓志谟听的目瞪口呆。
一旁的林世卿不耐烦说道:“事说清楚没有?高公公还在福州等着呢!”
当此情形两人也不知该如何说,余象斗只能将准备好的金银送给王文龙。
林世卿连忙命令划船,官船在河道上横冲直撞,差点把余象斗他们的小船给浪翻。远远还传来林世卿对水面上其余船支的呵斥:“滚开,市舶司办事,找死是不是?”
看着官船远去,邓志谟忍不住骂了一句:“去他娘,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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