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四十多间房子,花了一万多两银子?”
范永斗淡淡地笑道:“鲍先生有所不知,一万多两银子这是三个月前的价格,现在这样的宅子,一套这个数……”
范永斗伸出一把手。
“五万两?”
“是五万五千两银子!”
范永斗指着对面的一座宅子道:“对面这座宅子,刚刚交易完成,这是河南归德府练家的别院!”
“练家?陕西巡抚练国事家的?”
“不然呢?普通人家谁能拿出五万五千两现银?”
“真不知道这些人图什么!”
“图的就是安全!”
范永斗指了指小院里的凉亭道:“你拿锤子敲一下试试?这样的宅子,院墙高一丈六尺,上面还装着铁蒺藜,小毛贼别想进来,拿大炮轰,也屁事没用,难道不值五万五千两银子?”
“大军一围……”
“这院里有水井,粮仓可以存全家三五年的粮食,就这一堆煤炭,烧上三五年也没有问题。”
范永斗道:“谁有粮草可以围上三五年?”
“这……”
鲍承先问道:“粮食什么时候可以启运?”
“快了,辽南粮食获得大丰收,别说四十万石,就算是四百万石,他们也拿得出来,只要我的牛马一到,管委会商务署就会交货!”
范永斗一脸轻松的道:“从金州港启运,你们在湄沱湖东北的东湖镇接货!”
正说话间,却不防一个青衫壮汉冒冒失失衣衫不整地闯了进来,一面连滚带爬跪倒在范永斗基面前一面连声惊叫:“老爷……老爷,不好……那……那姓牛马……没了……”
一阵恶臭自他身上散发了出来,鲍承先的目光都不禁集中到他的下襟,只见壮汉下襟一片湿润。
范永斗当即掩着鼻子斥骂道:“你这杀才,什么不好了,什么牛马没了?”
来者正是范永斗的大管事之一,负责在辽中卫境内看管着牛马的大管事陈乾。
陈乾怔了一下,这才发现连鲍承先也在场,顿时脖子一缩,支支吾吾起来:“老爷……老爷!”
陈乾的目光不时地扫向鲍承先。
鲍承先听到牛马没了,心中顿时一惊,他脸上却不动声色,仿佛听而不闻一般:“范大掌柜,你先忙,鲍某先告退!”
“你细细说来!”
“二十多天前,门下正在看管着牛马,只要接到大掌柜的命令,就会驱赶着牛马前往金州,然而,一队骑兵突然出现,袭击了牧场,他们不光打伤了我们的人,还把牛、马都抢走了!”
范永斗听到这话又气又急:“他们是谁?”
“建奴!”
陈乾信誓旦旦地道:“卑职看他们的打扮,就是建奴,说的话,也是建奴女真话,武器,兵刃,都是建奴的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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