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心里感到有些不怎么美妙,面如死灰,想要为自己儿子解释一下,可这突如其来的旨意,实是令他措手不及,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仔细咀嚼了陛下的话,突的想到,羽林卫,哪里需要屯田,又怎么来的屯田百户所?
“屯田百户所……”
弘治皇帝一笑,便道:“该是西山屯田百户所,百户乃是继藩,他举荐了令子!”
“……”张懋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顿时有一种悔恨当初,没有掐死方继藩这个祸害的感觉。
人嘛,总是会偏爱一些自己的幼子,张懋的子嗣不少,虽然对这幼子管教严厉,经常将他揍得嗷嗷叫,可毕竟做爹的还是做爹的。
他……心疼啊。
“世伯……”方继藩朝张懋笑,笑得很开心,声音也透着愉悦:“请放心,小侄一定会好生照顾张信大兄弟的。”
这就是人质啊,从今日起,我方继藩便是张信的顶头上司了,你还敢揍不?
不过为了防范于未然,方继藩还是决定先行开溜,可万万不能和张懋一道儿出宫,毕竟这位张世伯正在气头上,肯定不太理智啊。
…………
此时在王家。
王守仁正被禁足在家,这几日,也只好乖乖呆在书斋里读书。
只是……他显然不是一个安分的人,虽然对那方继藩已是失望,心里却依旧还惦念着两件事。
这方继藩,如此违反常识,竟在这样的天气里种瓜,难道……此人当真是个疯子?
太有悖常理了,倘若是疯子,何以他的五个门生,据闻都很是钦佩他,甚至对他五体投地,这五人,可不是寻常人啊,都是会试之中名列前茅之人,将来的前程,必定远大。
他觉得心情甚是浮躁,推开窗,外头依旧是寒风冷冽,景致萧条,而他枯瘦的面上,显得心事重重。
他的眼睛似乎眺望着远方,只是若有所思。
另外一件事……那方继藩认为贵州剿贼必定受挫……可是……
王守仁心里不禁勾起了一丝苦笑,他又重新的研究了一遍贵州平叛大军的方略,这确实是最稳妥的方法,受挫……是不存在的。
王守仁对于自己的兵略,是颇有信心的,于是念及此,他不有失笑。
却在这时,这府里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王守仁微微皱眉,便见管事匆匆而来,手里还抱着不知什么东西,用盘子拖着,小心翼翼地道:“少爷,少爷……快看,快看,稀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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