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说的极认真。

他在方继藩面前，显得极真诚的样子。

意思说得很明白，既然行不了上策，那就老老实实的行中策，做出了选择之后，那就一条道走到黑了！

方继藩愕然之后，笑了：&l你还是那个聪明的孩子啊。&r

朱厚熜连忙道：&l在姐夫眼里，我永远只是个孩子。&r

他说着，从袖里取出一个簿子来，又道：&l姐夫，其实这些年来&he&he我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黄金洲不是别的地方，此处山高皇帝远，朝廷对这里鞭长莫及，众宗亲来了这里，虽是口口声声都说忠心于朝廷，却也有一些人暗中男盗女娼，实在令人心寒。姐夫，你看&he&he这里头，我细细查出来了许多的事，譬如这鲁王，居然暗中和西班牙人勾结，私下里与西班牙人贸易。还有&he&he周王世子不法&he&he姐夫现在是摄政王，少不得需要整肃一下黄金洲的风气。治黄金洲，首先要治的是人，要治其人，需赏罚分明，方才使人信服。&r

方继藩接过簿子，借着灯火，只略略一看，他也算是服了，这小报告不少啊，谁谁谁某年某月干了啥事，人证在哪，物证在哪，甚至&he&he亦或者不过是风闻，里头也记录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方继藩把目光从簿子上收回来，看了朱厚熜一眼：&l你何时开始着手细查这些的？&r

&l三年前&he&he&r

方继藩忍不住感慨：&l三年前，那便是十五岁，我十五岁的时候，定没有你想得这样深远。&r

朱厚熜立即道：&l不敢，不敢。&r

方继藩随即又笑，意味深长的道：&l这样说来，诚如你所言，你早料到有这一日了，不过&he&he依着我看，倘若这一次，你的那些王叔们当真中了你的邪，让你施行了上策，那么这簿子中的所记录的事，将来也可成为你控制他们的手段了，是吗？&r

朱厚熜倒是老实，点头道：&l姐夫果然明察秋毫，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宗亲们被惯坏了，突然来了这黄金洲，一个个还要守着自己的藩地，迟早会有大变，我早做准备，无论是最终&he&he会是什么结果，这簿子中的事，都可以成为工具，若是兴王府可以做主，那么就正好靠这些去控制诸王。可若是兴王府成不了事，那么兴王府上下就为姐夫鞍前马后，将这簿子献上，也可算是一件功劳。姐夫留了这簿子，可用，又可以不用，用了叫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不用&he&he那自是姐夫宽以待人，那诸王叔们若是得了风声，也免不得对姐夫感激涕零。&r

方继藩也忍不住服了，这想得不是一般的周全了！

方继藩哈哈大笑道：&l宗室子弟中，你最是聪明，甚至到了多智近妖的地步，不过你不必担心，我方继藩从不忌惮智慧的人，何况你也是我的舅子&he&he过一些日子，我要奏请天子，在这黄金洲设立宗令府，管辖宗亲之事，到时保举你的父王为宗令。你的父亲性子纯和，你却要多多协助。&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