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老老实实地道:“是。”
突的,弘治皇帝啪的猛拍着案牍,气呼呼的道:“这逆子,害己也罢了,竟还害人!”
“啊……”萧敬依旧不大明白怎么陛下突的发火了。
只见弘治皇帝冷着脸道:“让你打听西山书院的事,打听了吗?”
“打听了,是太子殿下和方继藩……”
萧敬的话没说完,弘治皇帝就冷冷地看着萧敬,打断道:“太子就是太子,为何要扯上方继藩!这事儿,除了这个混账,还有谁能折腾得出来?方继藩前些日子都在折腾他的红薯,这天底下的人,谁不知道?朕就不信方继藩为了这红薯已经殚精竭力,还能分出身来,主动去弄什么书院。不是这逆子总想着胡闹,方继藩会陪他闹?哼!”
弘治皇帝是真的气啊。
看看屯田所的那些孩子,不都年轻嘛?方继藩不说,那个张信,那个杨达,人家都是拼了命在为朝廷,为社稷效劳,个个默默无闻,在田埂里为朝廷精耕细作,太子是未来的诸君呀,可干的是什么事?
这样想来,太子就更不是东西了啊。
说再难听一点,就算是那些学童,比如说这个XXO,看看人家写的多好,朱院长教我们骑马了,可我们觉得,朱院长这般骑马,践踏农地,是不对的。
连八岁大的孩子都知道,这是……不对的。
还有另一篇,朱院长说山高皇帝远……
弘治皇帝一脸阴沉,想要发作,拼命想要忍住。
倒是这时,有宦官碎步进来道:“禀陛下,兵部尚书马文升求见。”
“……”
一股怒火,终究还是消了一些。
弘治皇帝不经意的,将几封书信收回了袖里,才面无表情地道:“宣。”
马文升兴冲冲的疾步进了暖阁,一见到弘治皇帝,便拜下道:“陛下,大喜,大喜啊。”
“喜从何来?”弘治皇帝微微皱眉。
马文升立马道:“诏狱里有了消息,刘大夏招认了,当初所谓焚毁三宝太监的文牍,其实是假的,虽是烧了一个库房,可实际上,里头的文牍,都已事先搬空了,他只是想要绝了项公的下海之心,留着那些文牍,是为了防范于未然,这些文牍就在刘大夏的老宅里,陛下啊,这是天佑大明啊,臣已命人前往刘大夏老宅,只要取回了这些资料,兵部这边就好办了,能省下的钱粮,不知凡几。”
弘治皇帝一听,顿时振奋了起来:“好,你说的不错,真是天佑大明。”随即,他又冷笑,道:“那刘大夏,实是无耻之尤。”
只一句这么轻描淡写的评价,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似乎,也没有要求对刘大夏做出其他的指示。
马文升心里却唏嘘起来,审是审出来了,可又如何,陛下说的是无耻之尤,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北镇抚司自然知道应当怎么做了,只怕接下来,刘大夏的余生都将会在那令人恐怖的诏狱中度过,永远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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