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胜男都听着,面上不显什么,内心,旁人也看不出什么来。
话说了很多,方叔翳渐渐接过了话茬,同方有礼打起了太极来,主动承担了很大一部分针对梅胜男的炮火攻击,趁着方有礼在叽叽歪歪的时候,方叔翳便回头,指使了一句梅胜男,
“哎,天还是有些冷,这屋子里怎么这么早就把暖气给停了?你去车上给我拿件衣服去。”
梅胜男便起身,长裙摇曳的走了出去,她明白方叔翳的意思,拿衣服是假,让她出去透口气才是真的,这方家大宅,可真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长曲回廊,雕梁画栋,翻修了的老建筑,总给人一种压抑又不自在的感觉,方方折折的一个个小院子,抬头望去将辽阔的夜空也给切割成了方形,梅胜男独自撑了一把伞,走到了停着车子的空地里,从车里拿了方叔翳的烟,找了个地方避雨,靠在回廊柱子上,点燃了一根烟。
细细的香烟夹在梅胜男纤细的指间,红色的一点火光亮起,又暗了下去,明明灭灭的,诉说着她的乏味,回廊尽头,乔思同样穿着一条长裙,白色的,一脸天真纯洁的仿若一朵不问世事的温室花朵,看着梅胜男,表情却是狰狞的“哼”了一声,从长廊的这头走了过来。
“梅胜男!”乔思口气不善的唤了她一句,朝她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你别以为凭你那狐媚子手段,就能一直得到大哥的欢心,待你年老色衰的那一日,我看大哥还会不会再喜欢你了,不要脸的狐狸精!”
“说得好像我年老色衰了,你就青春永驻似的。”
梅胜男懒懒的靠在柱子上,一只手无聊的搁在另一条手臂的手肘上,夹着烟的手指,弹了弹烟灰,凤目中有些戏谑的看着乔思,艳丽的脸上,充满了对乔思的轻视。
就乔思这种心性,在外头的世界活不过两秒,她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可以把方叔翳等回来的?
“我自然比你有资本。”乔思面上的骄傲显而易见,“你别忘了,我替方家生了个儿子,而你呢?到现在肚子里还没有任何动静,我怕你是交际花做久了,连儿子都生不出来了吧,你与苏酥关系是好,但今后我儿子娶了苏酥那个女儿,你就什么依仗都没有了。”
“哎哟哎呦!”
这一家子张口闭口都是让方小十娶了小爱,引得梅胜男不禁有些恼了,她再忍不住,对乔思怪叫了起来,
“猴年马月的事,猴年马月再说,若有朝一日,你真得势了,别忘了,方大老爷在的时候,你靠的是方大老爷,方大老爷一不在了,你靠得是你儿子,那从现在开始,赶紧对你儿子好点儿,别当了妈,却一副妈样儿都没有,还有,别总是在这阴宅子里神出鬼没的,还穿个白裙子,寒碜不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