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写信来了!”穆红裳立刻笑着扑向母亲,伸长了手想去接那一摞厚厚的信:“给我瞧瞧。”
“急什么。”安国公夫人将手举高,避开了女儿的手:“先让祖母看过,书信又不会长腿跑了。”
等到穆老夫人接过那厚厚的一摞信,开始仔细看信封上的名字时,安国公夫人才坐到了椅子上,朝着她身旁的穆二夫人笑道:“二弟妹,征衣要回来了,这下你可放心了,盼了这样久,终于把孩子盼回来了。”
“是!”二夫人喜滋滋地答道:“其实早些晚些我都不在意,盼一天是盼,盼一年也是盼,只要都能平安回来就好。”
“是啊!”安国公夫人也是深有感触的样子,儿行千里母担忧,孩子们都在战场上,她们这些母亲们又怎能不日日忧心呢……
安国公夫人一脸期待地望着穆老夫人手中那厚厚的一摞书信,想着不知哪一封是铁衣的家书。铁衣写信回来了,那一定是平安的。
拆信看信,又让穆老夫人的屋子很是热闹了一阵子,穆家在边关的男人们都有信捎回来,在座的所有人都收到了信,
穆红裳收到了三封信,穆征衣、穆铁衣和穆驰衣都有信给她。她急急忙忙读完了自己的信,又伸头去看穆锦衣的信:“三哥再给你的信里写了什么?”
“让我好好练武,”穆锦衣叹着气将书信举到穆红裳面前:“说是到了北境,他才发觉,咱们在府里学到的本事实在是不够用。战场残酷,不是我们这些京中长大的子弟能够想象的,他让我须得更加勤勉才行,万万不可偷懒。”
“看吧,”穆红裳朝穆锦衣撇嘴:“你真是懒出名了,三哥都去北境了,还天天担心你怠惰。看来你就得有我盯着。我给三哥回信时要告诉他,要他放心,有我日日盯着,肯定不让你偷懒。”
“那他给你的信里写了什么?”穆锦衣也伸头去看穆红裳收到的书信。
“说他驻扎的大营附近有条河,”穆红裳笑着答道:“三哥说他到了军营之后开始参与训练,一切都还好,营中训练虽与家中不同,但也好适应。只是不能像在家里时日日洗澡,让他很是不习惯,他说他连续十几日没洗澡,实在忍不住了,就与同袍结伴跑到大营旁边的河里洗澡。结果没想到他没见识,并不知道北境的河水特别凉,他下水之后抽了筋,差点淹了水,还是被同袍给捞起来的,丢了好大的脸,后来还被人嘲笑了好几日。”
“是嘛!”穆锦衣和穆红裳一起没心没肺地嘻嘻笑起来:“三哥真笨,下水前都不知道先试试。”
小小一件事,被穆驰衣当做一个丢脸的笑话写在信里,逗远方的妹妹一笑。写信的并不觉得这是件大事,收信的也是当做笑话听,然而坐在一旁听孩子们聊天的穆家夫人们,却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坐在正中的穆老夫人,看了看儿媳们的脸色,心下有所了悟。她眼皮都不抬,淡淡地开口:“这事的确好笑,驰衣经过这一次,也算涨了见识,知道北境的河可不同于咱们京中的凝翠湖。你们这些当娘的也别忙着心疼,孩子们以后就要过这样的日子,早些习惯是好事。他们是穆氏子弟,是北境将军,可不是京中那些经不得事的世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