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沉默了许久，严晗突然从衣服口袋里掏了一个mp3出来，拿了一个耳塞递给苏颜。

“过来，我给你听首歌。”

她有点疑惑的看了看他，然后朝他走了过去，却又在快到他身边时停了下来。两个人之间保持着50厘米的距离。

“你干嘛啊，我有那么可怕吗？”

苏颜看了一眼严晗，他在嘲笑她。她脸一红，没有回答。

严晗也不再管她，自己朝她挪动了一步，站到她的身边，然后把手机塞到她的耳朵里。

她的脸更红了，连整个耳朵都跟着红了起来。她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任凭严晗把耳机塞进她耳朵里，任凭一个低沉的男声飘进她的心里。

严晗给她听的歌是陈奕迅的《十年》，是那一年红遍了大江南北的一首歌曲。可是在这之前她并没有听过这首歌。当时严晗还嘲笑她，问她心里面是不是只有谢霆锋，所以对其他人都视而不见？

她微笑着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她确实是听谢霆锋的歌听得比较多，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听别人的。

“苏颜，你说十年之后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呢？”

严晗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苏颜，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桥下的流水。溪水很浅也很清澈，能够看到河底纠缠着的水草。

十年。

十年之后，他们都27岁了。那时候的他说不定已经结婚了，说不定已经有小孩了。苏颜突然想起不久前在杂志上看到的一句话，说多年之后，我们再次相见，各自牵着自己的小孩，然后道一声好久不见。

可是她和严晗呢？

十年那么长，到那时他可能已经完全忘记她是谁了吧。

“你希望是什么样子呢？”

她抬头看着严晗，她是第一次这么近以这样的姿态看着他。他会希望他们是什么样子呢？是不是像歌里唱的那样“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我也不知道。”

那一晚回家，苏颜的腿有一点痛。那天她跟着严晗走了很长很长的路，他们说的话不多，可是每一句她都记住了。

这算是她跟他的第一次约会吗？也许不算吧。因为他们两个什么都不是。可是她很开心，很开心，即使腿很痛也很开心。

十七岁的我们总是很容易满足的。喜欢一个人并不会奢求要跟他天长地久，远远的跟着他就足够。

本来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她和他，她和陈立然都还会是以前的老样子，继续做着平平淡淡的朋友，继续自欺欺人的伪装着。然后一直到他们毕业那天。

两个星期后的某一天晚上，苏颜一个人趴在课桌上听歌。自从严晗给她听了《十年》过后，她就爱上了这首歌，常常在下课的时候拿出来听一遍。她现在已经会唱了，歌词也会背了。记得有一次做梦的时候还梦见严晗给她唱了这首歌呢。

那个时候，他们的教室还在第二教学楼，结构和后来高三的第三教学楼并不一样。他们那时候的走廊是在教室中间的，一层楼有6间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