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此言是属下亲耳听到,梁兄当时也在一旁。”
“不错,在下确实听到杜先生这样说。”梁庆立即附和。
钱裕脸色微沉,向身边一名婢女问:“这事你知道吗?”
叫小翠的婢女低下头,轻声道:“王爷,杜先生好像是这样说的。”
钱裕哼了一声,又抓了一个糕饼,塞入嘴里。
这一晚,杜先生一直没有回来,明明这几天他都住在王府的,钱裕气还没消,便没有派人去找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夜没有派人的缘故,次日,钱裕起床后,从杨管家口中得知,杜先生今天也没有过来。
不过来就不过来,自己又不是少了他就不行,钱裕暗暗生着闷气。
然而到了中午吃饭时侯,杜先生依然没来,钱裕有些慌了,对杨管家说:“你派人去杜先生住处瞧瞧,就说本王昨晚没有回府,这才没有派人去找他。”
王默微吃一惊,想不到钱裕这么轻易就对杜玄屈服了,他大声力谏:“王爷,杜玄身为您的幕僚,却居功自傲,您这次若是让步了,只怕他将来会更加得寸进尺。”
“可本王有今日,确实多亏了他呀。”钱裕闷闷道。
“不然!”王默大声道:“王爷有今天,靠的是您尊贵的血统,靠的是您和君上血浓于水的亲qi ng,此人不过是出了点小小的谋略,就以为功劳都是自己的,太自以为是了。”
“你懂个屁,杜先生有一种神奇的本领,本王确实离不开他。”钱裕烦躁的摆了摆手,说:“杨管家,快去吧!”
王默很想继续反对,但他已经察觉到钱裕对自己的话有些听不进去,只好向梁庆打眼色。
可梁庆只当没看见,他可不敢在钱裕烦躁时进言。
在大堂内等待许久,杨管家终于回来了。
“侯爷,杜先生居住的地方似乎……”杨管家脸色有些难看。
“似乎什么,快说呀!”钱裕越发的焦躁。
“居所遭到破坏,大门也坏了,杜先生似乎遭受到袭击。”
钱裕猛的站起身,忽然想起昨天老太监魏恢汇报的qi ng况,不用想,肯定是代王府下的手!
可杜先生身边不是还有杜姑娘吗?她武艺高强,应该不会出事才对啊!
“快,快去请七位道长来一下!”钱裕大声吩咐,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与杜先生取得联络,他那几名师弟是最好的人选。
杨管家领命去了。
王默有心劝说两句,但瞧见钱裕铁青的脸色,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忽然意识到杜玄在王爷心中的地位,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这让他有些不安。
“王爷,不好了!”杨管家人还没到,声音已从大堂外传了进来。
“怎么了?”钱裕奔到门口。
“七位道长也都走了!”杨管家喘着气说。
“走了?”钱裕整个人都呆住了。
好半天,他回过神来,焦急的问:“他们什么也没留下吗?”
“有封信!”杨管家从袖中将信取出。
王默瞧到这里,心中大惊,这定然是杜玄留下的信!他肯定是意识到自己和梁庆对他在王府中的地位造成威胁,这才想了招以退为进的计谋,留信向王爷告状,想要除掉自己和梁庆!
“是杜先生的信!”钱裕摊开信后说了一句,证实了王默的判断。
王默咬了咬牙,准备承受钱裕的雷霆怒火,然而钱裕看完信后陷入了呆滞,没有向他看上一眼。
“王爷,信中说了什么?”王默咬牙问道。
“先生走了。”钱裕一脸的失魂落魄。
“他没有说原因吗?”
钱裕喃喃道:“他说测算出自己待在杭州会有危险,所以才离开了。”
王默瞪大了眼睛,他说的危险莫不是指的自己和梁庆?但好像有些不对啊,如果真想对付自己,大可以直接在信中告状。
莫非是自己误会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杜玄走了对他来说是件好事,他劝慰道:“王爷,就算杜先生走了,您还有我们呢,属下会竭尽全力辅佐……”
“你们算个屁!”钱裕嘶吼一声。
王默愣愣的看着钱裕,只见他一脚踹在在大门上,大步出了大堂。
“王兄,殿下刚才是在气头上,你别介意。”梁庆劝道。
“我知道。”王默低声应了一句,甩了甩袖子,也离开了大堂。
白云药铺。
作为白莲教总坛,白云药铺的实际大小比外面看到的要大了好几倍,就连药园都有三处。
前宅是铺子,后宅是居住区,住的都是教中核心人物。
蓝柳依经过一番仔细安排,将陆原和他带来的人都妥善安排在药铺后宅的东跨院中。
步入东跨院,蓝柳依走到陆原房间门外,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侧面一间屋子打开,张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如今已经卸去道士打扮,穿着普通的劲装。
“你们侯爷呢?”蓝柳依问。
张辰皱了皱眉:“蓝姑娘,在杭州期间,还请注意一下称呼,我们公子去了药园。”
“好,我知道了。”蓝柳依心qi ng不错,没有与他计较,转身去了。
步入药园,她很快发现了陆原的背影,只见他蹲在地上,也不知在做什么。
蓝柳依悄悄走近一看,发现他身前摆着几个小药罐,正在地上捉着蚂蚁放入药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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