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装饰得颇为气派的正厅。雕栏画栋,惟妙惟肖。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挂了副描摹得栩栩如生的风景挂画,上书“宁静致远”四字,也瞧得是出自大家手笔;厅内的案几、躺椅均是上好的梨花木所制,渡了一层黄油,锃亮锃亮的。
陆斩瑜趴在房顶上,嗅着缝隙中传来的梨花木自带的降香,望向案几右侧,那处恰有一坐一立的两位中年男子正在交谈。
其中一位较另一位而言,衣着更为华丽些,也端得是不凡的气度,大概四十岁上下的年纪——想来应该就是那解佩山庄的庄主了。
但此刻他正满脸倦容,眼眶下还有几许青黑——倒像是好几天没睡过好觉的模样。
他拄着下巴,忽而低低地叹了口气,对着那另外一位中年男人道:“李管家……你说都过去这么些天了,洛儿为何还未醒来?那燕湟道长所言到底是否非虚?”
燕湟道长?这名字……陆斩瑜嘴角一抽,忍不住吐槽,倒过来可不就是“谎言道长”么。
“庄主莫急,”李管家眉目生而和善,瞧着要比庄主年纪大些,“道长说了二小姐此乃离魂之症,需得避医半月,并不将此事外传才可聚其‘生气’,召回魂魄。”
他捋了捋自己半长的胡须,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才将将过了六日……我们还需再待上九日,方才能辩其所言真伪。”
庄主却是听得直动了怒气,激动地站起身来,甩手拂袖:“等等等!就知道等!若是这法子不奏效那又如何说?洛儿可是我的女儿!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担待得起吗?!”
他眼眶泛红,声声质问,如泣如诉,倒真是一个忧心女儿的父亲模样。
李管家却也只能带了几分无奈地意味回他道:“您早先就叫了镇上最好的大夫前来诊断,可也没查出二小姐到底是犯了什么病。”
他叹了口气,有些于心不忍:“您说……眼下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呢?”
庄主并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他当然知道个中内详,只是……他无力地扶住额头,颓然坐下,尚算浓密的发间闪烁着几丝银白,一瞬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连自己的女儿生了病都莫可奈何,我真是个不合格的父亲……”他的声音很是沉痛,带了十二分的内疚与自责,“若是我百年以后,又如何有脸去地下见夫人……”
李管家连声安慰道:“庄主莫要气馁,燕湟道长怎么说也是柳夫人请来的人。她向来视二小姐为己出,不会存什么坏心思就是了。”
“你是说她?”庄主倏地冷笑一声,“你这倒是提醒我了,八年前那场意外可不就是同她脱不了干系吗!”
他说着说着,又露出震怒的神色来:“若不是洛儿眼下当真是无药石可医,我倒还真不想用她请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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