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那麻衣老汉笑道:「郎君请稍待!」他从旁边搬出一只荆筐,里面装满了枣子:「我家主人有事,已经先走了,临走前说这筐枣子送给外殿的客人,权当是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这怎么好意思!」王文佐正要推辞。那老汉笑道:「这枣子都是夏王庙后头的枣林打下来的,也不值钱,就是个心意,主人吩咐的事情,郎君就莫要为难小老儿了!」
「也罢!」王文佐将那老汉态度诚恳,便收下枣子,从腰间拔出一把铜钱来,递给那老汉:「权当收下!」
「郎君这是什么意思!」那老汉面露不豫之色来:「俺这是送枣子,不是卖枣子,好汉子便收下,莫要多言!」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王文佐收起铜钱,提了枣子回到前院,笑道:「那刘七不在庙里,说是有事出去了,这枣子是他让人送我们的,说是一点心意!」
「不在庙里?」金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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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起了眉头:「我们在外院,他若是出去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这事情有些蹊跷!」
「可能是不想再见我们!」刘仁轨答道:「也有可能这庙后面还有出口!」
「也有可能!」金仁问笑了笑,他走到枣筐旁看了看:「这枣子看上去不错,这刘七倒是个知礼之人,若是还在,倒是可以见一见!」
「河北之人,哪怕是草莽之徒,也晓忠义,尚气节!」刘仁轨拿起一粒枣子,手中把玩了片刻,却始终没有吃,最后叹道:「可惜,着实可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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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大兴宫掖庭。
李下玉蹲在火盆旁,小心翼翼的剥去上层的炭灰,吹着埋藏在下层还没有熄灭的炭,待到微弱的火苗升起,
才将预先挑选出来的几块较为干燥的木炭放入火盆中,等到火苗窜起,才将湿柴放在火盆旁,等待烤干再放入盆中。没有办法,自从母亲被废,自己和妹妹被打入掖庭宫之后,宫女和太监们的态度就完全变了,不要说平日里的吃食穿戴,就连依照规矩应该给的柴火、衣被也都时常被克扣。
就拿冬天取暖用的木炭为例,数量少了不说,里面掺了不少砂土,还有不少是碎的、湿的,须得先将砂土挑出来,将其烤干晒干了,否则一烧就是满屋子的浓烟,根本住不下人。偏生长安的冬天又冷的要死,大兴宫是前朝文帝时建起来的,距今已经有近百年了,许多房子已经年久失修。尤其是掖庭宫,自己姐妹住的这间门窗根本就关不严,只能用绳子拴紧了,再用干草把缝隙塞紧了,否则一晚上的大风能把毯子都吹飞了。不过她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的意思,想到这里,李下玉禁不住握紧了拳头。
「姐姐,姐姐!你快出来看,出来看!」
妹妹的声音打断了李下玉的思绪,她站起身来:「阿雯什么事?姐姐这里还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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