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不到定惠禅师居然也懂得兵法?」金仁问眼睛一亮。
「不敢!」定惠笑道:「不过贫僧在长安曾经读过《孙子》,其中就有「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那么若是兵多便故意装出兵少,兵少便故意装出兵多的样子岂不是兵法中常用的手段吗?」
「哈哈哈!」金仁问笑了两声,向一旁的伊吉连博德问道:「你以为呢?」
「在下所见与吾友相同!」伊吉连博德答道:「在下是这么想的,十万大军若是列成战阵,以五列阵、一步一人算来,这十万人列阵岂不是有二三十里长?如此长的战阵,鼓号旗帜都无法听闻,主帅根本无法指挥,两军如何交战?」
「那三郎呢?」金仁问的目光转到了王文佐身上。
「末将倒是以为这个数字也许会有一两万人的出入,但相差不会太大!」王文佐回答的颇为果断:「伊吉连博德所说的其实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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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题,若是在下没有记错,这场仗从黎明开打,到了日暮尚未结束,其中几次反复,最后东军虽然取胜,但也损失极大,无力乘胜追击。任凭再强壮的汉子,也不可能从早厮杀到晚,战马也是如此,因此双方肯定是分为若干叠阵,你方才说五列阵,可若是有三叠、四叠,岂不是阵线就只有七八里长了,虽然还是长了点,但已经可以用鼓号旗帜指挥了!」
「不错,不错!」金仁问拊掌笑道:「三郎果然是内行人,只凭揣测就与亲身经历者所言相差无几!」
「亲眼所见之人?」定惠吃了一惊:「金总管您方才不是说那场大战是百余年前的事情了吗?那位亲身经历者岂不是最少也有一百二十岁了,世间岂有如此高寿之人?」
「呵呵!」金仁问笑了两声:「我未曾见过亲身经历者,不过却读过他们口述的家传,而且不止一位。几乎都有对这邙山之战的描述,与三郎方才所说的多有暗合之处!」
听着定惠和伊吉连博德啧啧称奇,王文佐却毫不意外:西魏、北周、隋、唐这四代都是起于关陇之地,朝代更替不过是统治集团内部的重新洗牌,虽然邙山之战距今已有百余年,但西军的参与者中不少人的后代现在还在长安城里当权贵呢!比如当今天子的曾祖父(李昞)、曾祖母的父亲(独孤信)就在战场上并肩厮杀,官职较低的更是数不胜数,这些人家中肯定保存了不少关于这场大战的原始资料,比如勋书、口述笔记之类的。以金仁问的交游广阔,若是有心查证也不是什么难事,相比起后世流传的史书,这些原始资料的可信度明显高多了,即便有差错遗漏之处,只要将其加以比对印证,再来实地考察,真相也就呼之欲出了。
「双方各有十万以上的大军,还列阵数叠,相互反复冲杀整整一天!」伊吉连博德摇了摇头叹道:「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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