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语声,从堂上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朝着王文佐小跑了几步,才变成趋步,敛衽下拜道:“妾身不请自来,还请郎君恕罪!”
王文佐见崔云英容貌丰美,举止娴雅,相比起当初离别时更添了几分颜色,心中不由得一动,赶忙抢上前去扶起道:“云英为何这么说!我原先在松州为官,那儿是偏僻之地,所以就没有请你来;现在调任成都了,本想请你来的,没想到你却先来了!”
“妾身听闻郎君高升,当真是万千之喜,便顾不得那么多,自己便来了!”崔云英笑颜如花:“对了,这等喜事还未曾向郎君道喜,当真该死!”说罢她便挣开王文佐的手臂,后退了一步便要行礼。
“罢了!”王文佐制止住崔云英的下拜:“这个经略使估计也做不了几天了,道喜就省了吧!”
“这个从何说起?”崔云英脸色大变:“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长安出了点事!”王文佐低声道:“详情我们回去再说!”
崔云英以为其中牵涉到朝中之事,不适宜在这里说,便点了点头,脸上却多了一点愁容。
王文佐带着崔云英向崔弘度夫妇道了谢,便一同上了马车。崔云英倒不愧是高门之女,这等事也不急着询问,只是默默等待王文佐开口。
“事情是这样的!”王文佐犹豫了一下,将自己加贡蜀锦,其中却有混纺纱布,正好赏赐给了过路戍卒,引起了叛乱;在商量惩治之事时,太子为其说话而和宰相发生了冲突,结果激怒了天子的事情原委讲述了一遍,最后道:“因为这件事情,太子也被天子斥责了,估计我也会被牵连,多半这个经略使是做不下去了!”
“原来是这般事!”崔云英神色镇定:“那就不奇怪了,牵涉到天家的内事,那发生什么都不奇怪。郎君您的确应该做好准备,不过这也未必是坏事,至少太子对你的情谊是无可置疑的,只要太子无事,您至多也不过蛰伏几年,终有一飞冲天的日子!”
“咳咳!”听到崔云英这么说,王文佐也有点尴尬,苦笑道:“将来是不是一飞冲天倒也没啥,权当是休息几年也就是了,正好我这些年日日奔波,早就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是呀!”崔云英笑道:“你我新婚燕尔便被天子一封诏书招到洛阳去了,然后就劳燕分飞,难得见上一面,若是能真的休息几年,那倒是遂了妾身的心愿!”
“哈哈哈!”王文佐闻言笑了起来:“你听说我要贬官居然也不在意?”
“这有什么好在意的!”崔云英笑道:“你忘了吗?妾身可是崔氏女,吾家中为官之人多了,岂是那等小门小户的,把个朝廷的官爵看的比天还大?以夫君的才具,又有太子的看顾,想要做官也不过是指顾之间的事情,又有什么好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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