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卢照邻笑道:“其实在从路上就开始打腹稿了,算起来也有十几天了,刚刚只不过是落在纸上而已!”
“难怪!”王文佐一边翻看帛纸,一边笑道:“就算是这样,也很了不起了。嗯,嗯,就依照你写的发吧!不必改了,先抄录个三百份,发往四方!”
“遵命!”卢照邻应了一声,却没有出去,王文佐伏案看了一会儿感觉不对,抬头一看发现卢照邻还站在原地,惊讶的问道:“怎么了,你还有事?”
“是这么回事?”卢照邻面露尴尬:“属下今日有件事情不明,还请大将军解惑,只是不知该不该问!”
“升之兄!”王文佐放下手中的羽毛笔:“我都把替写自己回忆录的事情都托付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该问,不能问的?说吧?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卢照邻面色有些感动:“今日那个人,我原本以为您会饶了他的,可是后来您却——”
“你是说那个伪刺史?”王文佐笑了笑:“不错,我确实说话不算数,他的确回答了我的问题,可我还是杀了他,这不像我平日的作为,所以你很惊讶,对不?”
“其实那个人也没有回答您的问题,所以您杀他也不算违诺!”卢照邻结结巴巴的替自己的上司辩解。
“不,他回答了,不知道也是一种回答,只要他真的不知道,不是推诿!”王文佐笑了笑:“不过就算他回答了我的问题,我还是会杀了他,找个理由并不难!比如左脚先进门什么的!”
“您特别恨这个人?”卢照邻不解的问道。
“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何谈恨不恨!”
“那是因为他犯下罪过?”卢照邻问道。
“如果有罪就杀,我手下那些人至少有一半都要死。”王文佐笑道:“你别猜了,我杀他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你。
那些范阳乡党们要我杀他!”
“什么意思?”卢照邻被弄糊涂了:“他们不是已经把这厮拿住了吗?干嘛还要您来杀?”
“呵呵!”王文佐笑着摇了摇头:“算了,是我说的不太清楚。应该这么说,这些河北望族把这个人五花大绑送到我面前就是为了我将其处死,断绝我和长安的联系,这样他们才敢在我身上下重注,支持我和长安开战!”
“可,可是范阳父老不是只支持您征讨叛逆裴居道和沛王嘛?这应该不能算和长安开战吧?”卢照邻不解的问道。
“你不明白,那些人根本不在乎和谁打,只要在长安就行!”王文佐笑道:“你知道他们最担心的是什么?不是我打输了,而是明天早上突然传来一个消息,天子病愈,重掌大权,裴居道这伙子人都被问斩,然后我就放下武器,遣散驻军,回长安了。这才是他们最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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