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齿常之带着夜里能召集的所有人马,向火光升起处跑去,当他抵达时,尸体已经堆满了城门外的广场,其中绝大部分都是陕州的民兵,他看不出战斗的样子,只有乱作一团的刀剑和呐喊,呼喊和尖叫萦绕于秋日的冷气中,相比起夜袭者,这些拿起武器还没有多久的民兵们实在是太弱了。
黑齿常之回头粗略的估算了下,大概与自己来的有十余骑,就凭这点兵力想要把城门夺回来当然不太可能。他想了想便让手下分作前后两行,令后面一队在火光不及处来回驰骋,壮大声势,自己当先领着一队冲上前去,射杀了两人,将其首级取下,用枪尖挑了,高声呐喊:“援兵到了,援兵到了!”
袭击者夜里看不清楚黑齿常之兵力的多寡,只看到夜里冲来一队骑兵,又听到黑暗中马蹄隆隆,还以为大队援兵到了,赶忙向城墙上退去。不一会儿喊杀声便平息了下来。
“你带两个人,把这些民兵都遣散了吧!”黑齿常之看了看城门被烧的情况,对部下道:“城门被烧成这个样子,已经守不住了,天一亮葛德威就会进城。这些人巷战也没有用,只不过白白多死人罢了!”
“遵命!”
黑齿常之处置完城门边的事情,便打马向陕州转运使府而去,伊吉连博德和崔弘度都已经装束停当,黑齿常之将城门那边的情况禀告二人。
“既然守不住陕州,那我们就连夜出城吧!”崔弘度道:“黑齿常之,你去烧粮仓,我和伊吉连博德去烧工坊,然后一同出城。”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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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政事堂,深夜时分。
“真是倒霉,居然我值班的晚上会遇到额外的事情!”刘培吉打了个哈欠,草席刺的他**的脚心发痒:“把军情放在几案上,我马上就下来!”
从窗外的天色看,已经过了午夜了。从理论上讲,政事堂每晚都要有值夜的人员,而且必须保持清醒。但实际上几乎所有的值夜者都会在政事堂旁的一个小阁楼上一觉睡到大天光,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公开秘密。说到底,能进政事堂的最年轻也要小四十了,整宿整宿的不睡觉,国家大事固然重要,自家的身子骨好像也不能说无关紧要吧?
刘培吉用床边脸盆里的温水湿了湿脸,不紧不慢地蹲在厕所,夜间的空气让他裸露的皮肤有些凉。反正这个时候也没人监督自己,刘培吉清空肠子,套上官袍,向外间走去。
信笺的字迹有些模糊,刘培吉揉了揉眼睛,将信笺凑近油灯,试图看清上面的每一个字,当他看完所有内容时,不由得吓了一跳:“葛德威拿下陕州了,该死,那漕路岂不是就通了,这么一来,王大将军一旦回来岂不是要和那裴行俭大战一场,大唐之精华很可能付之一炬呀!不成,这可万万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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