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佐看了看名册,眉头微皱:“这是——?”
“属下出狱之后,这些都是送到家中的!”慕容鹉将这些礼物的来历讲述了一遍:“礼物属下已经封存了,还请大将军照着礼单清点收纳!”
“哦!”王文佐笑了起来:“这都是送给你的,你收下便是,何必又给我?”
“可,可是这些人都是冲着大将军的面子才送来的,小人岂敢妄取!”慕容鹉道。
“我让你收下便收下!”王文佐笑道:“他们若是真的想要与我结好,将来我回长安时他们自然会再送上礼物,这些你收下就是了!”
听到这里,慕容鹉才明白这是王文佐赏赐自己的,只得起身跪拜谢恩,起身后他犹豫了一下,将先前那妇人来自己府上恳求之事讲述了一遍,最后道:“这件事情关系到内廷天子,属下不敢妄自决定,只能禀告大将军,待您处置。不过属下觉得那位夫人和公子连取暖的薪柴都不够,着实可怜,便取了四锭金子给那妇人!是否有不妥之处,还请大将军示下!”
“居然有这等事?”王文佐听了,也是面露惊色:“你做的是好事,我又怎么会怪你!”
见王文佐表了态,慕容鹉松了口气,笑道:“那大将军觉得应该如何做?”
王文佐没有立刻回答,他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慕容鹉屏住呼吸,只觉得背上的汗水愈来愈多,但他不敢伸手擦拭,只能耐心等待。
“慕容鹉,我记得你是长安旧族?”王文佐突然问道。
“不错!”慕容鹉不知道王文佐为何突然转到这里来了,他还是点了点头:“属下祖上本是河南人氏,保定三年(公元563年),宇文护出兵东征,吾祖上举族随之回到关中,之后便定居在长安附近!”
“那你家想必在长安亲属支脉不少?”王文佐问道。
“不错,是有不少亲眷!”
“嗯,那便好!”王文佐点了点头:“慕容鹉,经由此番的事情,我与天子之间的关系恐怕永远也不可能恢复到当初的样子了,但我又不可能将兵权置于他人之手,太阿倒持。所以今后我会时常出入长安,我不在长安时,需要一个人作为我的耳目,无论大事小情,都要通报于我,你愿意做这个人吗?”
听到王文佐这番话,慕容鹉只觉得浑身上下如针刺一般,赶忙跪伏在地:“大将军信重,慕容鹉受之有愧!”
“很好!”王文佐见慕容鹉应允了,露出一丝喜色来,他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么做为人所忌,且有损阴德,但我一路走到这里,已经是身临绝顶,退无可退,四面都是万丈悬崖,一步错便是粉身碎骨,着实是不得已呀!”
“大将军身荷社稷之重,多设耳目也是应有之意!”慕容鹉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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