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距离约定的申时三刻越来越近,来的人也越来越多。来的人看到院内的这般陈设,顿时就变得老老实实,各自去自己的位置坐下,也不敢抱怨茶水寡淡,就连相互之间聊天的也不多。终于,一名全身披挂的军官走到堂前,高声道:“申时三刻到,四门紧闭,不许余者进来!”
“四门紧闭,不许余者进来!”四边传来有力的应答声,旋即众人便听到上锁的声响。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怀着复杂的心情,等待着命运的判决。
“慕容将军到——!”
随着中军官拖长的通传声,几案旁的众人赶忙站起身来,向上首的几案下跪叩拜,慕容鹉一身正四品武官的绯袍,走到当中的几案前,目光扫过正厅的还空着的几个几案,冷笑了一声道:“来人,将没来的人满门全部收押,先关到兵营去!”
“遵令!”
很难用语言描述此时堂上众人的心情,有幸灾乐祸的,有兔死狐悲的,有被慕容鹉的铁腕震撼的,也有庆幸自己总算是来了的,还有对自己未来的命运恐惧的,各种各样的心情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碗无法用语言描述其味道的汤汁,拜访在每个人的面前。
“诸位,今日请你们来是为了什么,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了!”慕容鹉的声音就好像钢铁铸造的,冰冷、坚硬,锋利,甚至有几分残酷:“从上次我发信与你们,已经过去十三天了,到现在为止,一条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列位,好本事呀!”
面对慕容鹉的诘问,众人不约而同的采取了鸵鸟政策,几十颗脑袋齐刷刷的低着,似乎这样就能熬过去一样。
“若是在几年前,我早就令人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了!但现在嘛,情况不一样了!长安的风向不同了!我也不想因为这事因小失大,给大将军落下话柄。所以就想着要不要再等一等,或者把悬赏再提一提,看看有没有谁看在钱的份上,把人给我找到了,把差使办妥了!现在看来,倒是我太蠢了!是不是呀——,列位——?”
那矮胖汉子听到慕容鹉拖长的音调,腰杆子不由得又弯曲了几分,他无意间向左边瞟去,发现身材长大的杜五比自己腰弯的还深了几分,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已经狼狈之极,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阵幸灾乐祸的快感来。
“回答我呀!怎么没人说话!嗯?”堂上慕容鹉突然怒喝道。
只听得一声响,慕容鹉一看,却是有个矮胖汉子已经坐在地上了,却是被自己刚才那一声怒喝吓得。他看到慕容鹉朝自己看过来,赶忙连声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你叫什么名字,管的是哪个片区?”慕容鹉问道。
“小人姓李名成,大伙儿都管我叫胖子李,家中经营一个牲口铺子,大伙儿抬爱,在丰邑坊那块!”
“嗯,那这些日子你都查了吗?”慕容鹉问道。
“回禀将军,小人真的尽力查了呀!”胖子李知道自己生死唯于一线,赶忙用尽自己最大的气力答道:“这些日子小人真的多所在片区的外来青壮汉子都仔仔细细的查问过了,只是真的查不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