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慕容鹉不禁语塞,他思忖了片刻后答道:“属下也不知道皇后为何这么做,不过当初属下晋见许才人时,虽然她身居陋室之中,但气度俨然,令人敬畏,实在不像只是一个才人。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皇后才杀了她吧?”
王文佐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吧,也许是你说的这个原因,但这依旧不是皇后下手杀人的理由,毕竟鄱阳王现在应该有四五岁了吧?这个年纪肯定能记住母亲的样子,假如真的是他登基为帝,等他长大后难道不会为其生母报仇?”
“主上说的是!”慕容鹉道:“属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们毕竟不在宫中,并不知道详情,而且鄱阳王就算登基,能够亲政也是十几年以后得事情了,也许皇后没有想那么远呢!”
“你这么说倒也有道理!”王文佐点了点头:“你这件事情做的不错,你收买一两个皇后身边的人,最好是能接触到鄱阳王的,以备不时之需!”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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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举报说沛王图谋不轨?”王文佐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算上前天那次,这已经是本月第五次了吧?”
“是的!”卢照邻苦笑道:“不过这也是没办法,谁叫这个时候沛王身处嫌疑之地呢?”
“那也不能无凭无据的胡说呀?”王文佐怒道:“什么暗结宾客,阴蓄兵甲,以为将兴不轨之事,若不处置,只恐有不忍言之事——,拜托,沛王他真想造反不是因为结交宾客,蓄积兵甲,而是因为去勾搭南北衙的禁军,或者逃出长安去。在我的精兵面前临时募集的宾客顶屁用,李贤他是跟着我去过河北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路?”
“是,是!”卢照邻赶忙道:“那属下立刻去处置诬告之人?”
“抽几鞭子赶出去就是了!”王文佐摆了摆手。
“是,是!”
王文佐懊恼的按住脑门,他现在算是明白古代史书中为啥对鼓励出首举报那么鄙夷不屑了,这玩意实在是太过好用,也太过后患无穷了。自己这三头上台还没几天,四方八方而来的举报信就快把通政司衙门给压垮了,其中大部分与政变和阴谋相关。被举报的对象全都是曾经得罪过自己、张文瓘、李元嘉的,还有在政治上对自己三人和皇后可能有威胁的,显然那些举报者多半是想要乘着这个机会博取富贵。
简单的来说,如果王文佐想要借机报私仇,铲除政敌,那就是瞌睡碰到热枕头,连理由都不用自己想了。但问题是这种事情不能开头,只要一开头就很难收的住,你抓了人就要审问,那些酷吏就会无所不用其极的用刑来,而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受刑者很快就不会想逃脱罪责,而是想尽快去死好摆脱痛苦,就会想办法说出酷吏希望他们说出来的事情,其结果必然是株连、是扩大化。就一定会超出开始者的控制,最后弄得一地鸡毛,毕竟就算是武则天,一开始也不想连自己儿子都弄得半死不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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