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长安有急信至!”骆宾王应了上来,神色凝重。
“长安?”李敬业从好友身上嗅到了不详的气息,他将缰绳和马鞭丢给随从:“走,去书房说话!”
书房。
“陛下于婚宴上突发风疾,皇后有孕在身,以朝政委以王文佐,张文瓘,李元嘉三人!”
一名婢女用一把象牙梳子小心的打理着李敬业的胡须,然后涂抹香膏,涂抹均匀,让其又光亮又香气四溢。徐敬业将信笺丢到一旁:“骆兄,你怎么看?”
“这应该不是王文佐等人下毒!”骆宾王答道。
“哦?为何?”李敬业一边享受着婢女的侍奉,一边问道。
“依照信中说的,天子风疾突然发作乃是在护良公子与长公主的婚宴上,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这等事,根本没法控制接下来的情况,隔绝中外。说白了,下毒之人的目的也就是为了在天子倒下后获利,像这样的根本毫无意义!”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李敬业叹了口气:“而且先帝原本就有风疾,今上在,为太子时身体就不是太好,只能说王文佐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天子的病早不发,晚不发,偏偏等在他儿子的婚宴上发。”
“我倒是觉得这对于王文佐来说未必是啥好事!”骆宾王笑道。
“哦?天子不能理事,皇后现在是个孕妇,张文瓘和李元嘉两人都是土埋脖子的年纪了,中枢大权往他怀里跳这还不是好事?”
“自古以来取天下要么由难而易,要么由易而难,始终易或者始终难那却是没有的。王文佐此番取权甚易,但守之则难。天子眼下风疾,皇后未来所生是男是女还不一定,沛王等人岂会坐以待毙?照我看,长安城中眼下当然是风雨飘摇!”
“嗯,可就算如骆兄说的那样,与远在蜀中的我等又有何关系?”李敬业苦笑道。
“郎君,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则生,这个道理您总明白吧?若是您现在在长安,以父祖之威名,必然会被卷入其中,难以自全。还不如现在身处完全之地,手握重兵,以待时机的好。”
“你说的也有道理!”李敬业点了点头:“不过王文佐在蜀中也颇有支党,护良便是凭此险些夺我大功,骆兄以为眼下当如何行事?”
“蜀中郎君可以潜夺之,多为善事,结交豪杰,以待时机。至于长安那边,接下来肯定会有不少书信往来,拉拢郎君的,郎君须得小心行事,不可授人以柄,被卷入其中。”
“这个我明白。”李敬业叹道:“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世事无常,也不知道天子这病还好不好得了。”
“天子的病就算能够痊愈了,等待他的肯定也不是昔日的天下了!”骆宾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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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太极宫,皇后寝殿。
“皇后陛下,您要注意歇息,不能太操劳了,不然对腹中胎儿不好!”御医在诊断了皇后后的脉象后劝道。
“嗯,我知道了!”皇后点了点头,示意御医退下,她对一旁的王少监招了招手:“鄱阳王如何了?”
“刚刚吃了东西,已经睡了!”王少监低声道。
“还哭着要娘吗?”皇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