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高僧说的不错,为政之人一言一行关乎亿兆百姓,的确应当多行善举!”王文佐笑道。
“大将军这么想就好!”皇后闻言大喜:“去恶便是行善,刘培吉在河南做的事情你应该也有所听说吧?你觉得应该如何惩治他?”
“去恶便是行善!皇后陛下说得好!”王文佐笑道:“不过刘培吉在河南有什么恶行我却不知道,为何皇后要惩治他?”
“什么恶行?”皇后双眉一挑,面露怒色:“这还要我说?大将军你在装糊涂吧?刘培吉在河南杀戮僧众,毁坏三宝,这等恶行天怒人怨,难道不应该惩治?”
面对皇后的怒斥,王文佐却是面色如常:“皇后陛下,一面之词听信不得。您应该知道当初我们三个派刘培吉出巡河南干什么吧?”
“当然知道,河南有蝗旱之灾,刘培吉出巡那边就是为了赈济灾民的,可这和佛寺有什么关系?”皇后问道。
“皇后陛下,您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刘培吉出巡河南,除了赈济灾民之外,还有另外一件差使,那就是抗灾救灾,蝗灾旱灾都是可以想办法抵御,减少损失的。至于与佛寺有何关系,皇后陛下,刘培吉给我的信中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正好我今天也带在身上了,您可以先看一看!”说到这里,王文佐从袖中取出一封文书,双手递了过去。皇后冷哼了一声,接过文书看了起来,她面上的神色变幻无常,最终将文书丢到一旁:“只是为了这点事情,就杀害僧人,毁坏佛寺,刘培吉未免小题大做了吧?”
“皇后陛下,这可不是‘这点事情’吧!”王文佐道:“无农何以有民?无民何以有国?河南正处天下之中,若是河南一年无成,流民无食自当揭竿而起,那时九州板荡,纵然长安有百二秦关把守,皇后您岂能安枕?”
“王大将军,事情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面对王文佐的诘问,皇后的语气变得软弱起来:“就算佛寺里的僧人说蝗虫是‘神虫’不对,也不至于要杀人毁寺吧?”
“皇后陛下,以如今河南之灾情,百姓全力扑救尚且不足。而百姓畏惧神明,为妖僧蛊惑,面对蝗虫不敢扑杀,就算官府发文,恐怕也没有多少人敢动手。农时一过,后果不堪设想。如果不以雷霆手段,震慑人心,明辨是非,恐怕不足以扭转局面!”
皇后陷入了沉默,她用拿起手中的银餐刀用力戳盘子里的果脯,将其戳的千疮百孔,谁都能看出她此时正心烦意乱。不过王文佐保持沉默,任凭她自己胡思乱想。
“大将军您说的有理,不过刘培吉还是必须惩治!”皇后道。
“哦?”王文佐装出诧异的样子。
“家母前几天入宫时,长安几位寺院的高僧说,三宝遭难,佛祖震怒,我若想母子平安,为天子产下太子,就必须惩治刘培吉,不然必不如意。天子现在这个样子,大将军你难道不想他有个嫡子继承大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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