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五娘闻言一愣,低声道:“阿文,你的意思买人这事咱们做不得了?”
“这次也还罢了,但长久恐怕是不成!”高文道:“其实狄相公这话说的也没错,乘着饥荒去买人确实有伤阴德,照我的意思,最好让中间商来买人,咱们出钱从他们那儿买,这才是全身之道!”
“嗯,阿文你考虑的很周到!”高五娘点了点头:“咱们现在家大业大了,考虑的事情应该更周全些,这次回去了,就把这件事情提出来说说,谁想挣这个钱就让谁去挣,咱们钱可以少赚些,德行却不能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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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大将军府。
“这么说,刘培吉已经应允了!”王文佐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单筒望远镜,一边对下首的慕容鹉问道。
“嗯,昨日刘培吉到了属下家中,表明愿为大将军效力之意!”慕容鹉道。
“如此甚好!”王文佐随手将望远镜放到一旁:“那就安排他去沧州,先熟悉熟悉度支方面,先看半年吧!”
“是!”慕容鹉应了一声,却没有退下,王文佐看了一眼,问道:“怎么,还有事?”
“不错!”慕容鹉上前一步,声音低了几分:“前天,有人禀告属下说英王这段时间时常前往沛王府,两人交谈时屏开旁人,英王离开时常有激愤之色。所以——”
“你怀疑英王和沛王有密谋?”王文佐问道。
“属下还不能确定!”慕容鹉低下头去:“不过确实是有嫌疑,毕竟这两人都是天子的弟弟,天子病重,他们两人却被排除在中枢之外,心怀不满也不奇怪!”
王文佐沉默了半响,慕容鹉也不敢多言,只是屏息等待,良久之后才听到王文佐道:“这毕竟都是你的一人的揣测,二王身份贵重,总不能凭你的几句空话就去处置!”
“大将军说的是!”慕容鹉沉声道:“那若是有切实的证据了呢?”
王文佐看了慕容鹉一眼,半响之后才说:“国法乃高祖、太宗皇帝所制,二王虽身份贵重,亦不在国法之外!”
听到这里,慕容鹉心中暗喜,赶忙沉声道:“属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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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堂。
“臣见过镇国长公主殿下!”张文瓘从书案后站起身来,向一身男装的太平公主躬身行礼道。
“张公免礼!”太平公主挥了挥手,她对两厢投来的一道道好奇的目光笑了笑:“今天是头一遭,往后大家就不必这么麻烦了,不然还怎么处理政事?太平在这里是诸位的晚辈,还请诸位莫要嫌弃我愚钝,多多提点才是!”
“不敢!”
太平公主向四周做了个团揖,便笑嘻嘻的走到张文瓘右手边的一张空着的几案后坐下:“张公,今天有什么事情?”
“事情?那可就多了!”张文瓘苦笑着从书案上拿出一叠文书:“殿下请看,河南的旱灾蝗灾、河西、陇右请粮请兵,荆南那边武陵蛮又闹事了!蜀中请免钱粮!反正就都是麻烦事!”
“倒是河北太平的很!”太平公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