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前方的骑士警惕的喊道,在他的身后,一小队步兵已经排开了阵势,显然他们对旦增他们也十分警惕。
“我是松州都督府下宣节校尉旦增!”旦增高声喊道:“此番奉护良大将军之令,以为大军的前锋,前往鄯州!”
“松州都督府下宣节校尉?”那骑士上前几步,他此时已经可以看清旦增和随行的部下装束了,除了身上的甲胄武器,从外表上看他们与吐蕃以及羌胡毫无区别,他拔出腰刀:“不许动,松州都督府的人怎么会到鄯州来了?还有,你的人怎么都这个样子,和吐蕃人一模一样!”
“我是得到了长安王大将军的传檄,才奉命为护良大将军效力的!”旦增笑了起来:“至于装束像吐蕃人,这个不奇怪,我,还有我的手下不少都是吐蕃降虏,自然和吐蕃人一模一样!”
“吐蕃降虏?”那骑士目光扫过旦增身后的军队,粗粗算来有两三百骑:“松州有这么多吐蕃降虏?”
“当然!一共有一千余人,我这次带来的有七百余人!”旦增有些不耐烦了,他举起右手:“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过来查看,我带有印信。都下马!”他回过头厉声喝道。
看到对面的陌生军人都齐刷刷下马,那个陇右军骑士有些吃不准了,毕竟两边相距只有二三十步远,如果是敌人,这么当面下马未免太过大胆了。
“好,我过来查看一下!”那骑士口气和缓了不少,打马跑了过来,他查看了下旦增递过来的印信,查看完毕后赶忙还给旦增:“前沿军情紧急,无礼之处还请见谅!”
“无妨!”旦增收好印信,做了个手势让部下上马,对那骑士道:“这边不是还在鄯州东边吗?就这么紧张?”
“没法子!”那骑士苦笑道:“吐蕃人这几年兵锋甚锐,侦骑斥候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大。我们也是不得已!”
“明白明白!”旦增用马鞭指了指身后:“大都督就在后面不远,要不先派个人回城通报一下,也好有个准备!”
“这么快!”那骑士赶忙叫来人回城禀告消息,自己跟着旦增向东走了半里路,那儿有个一处干燥、可供扎营的高地,护良的本队就停在那里,升起营火,照料马匹。马蹄下的土地湿软不堪,随着踩踏缓缓下陷。他们行经烟火袅袅的营火,一排排的战马,满载谷物和腌肉的四轮货车。在一个地势较高的裸岩上,他们经过了一座用厚毛毡搭建而成的帐篷,护良兄弟就在里面。
“鄯州的情况怎么样?”护良开门见山的问道。
“只能说还好!”那骑士苦笑道:“钦陵去河西了,留在青海的是他最小的弟弟勃伦赞刃,这个人以狡诈多智着称,大家都说他可能比他兄长还难对付!”
“是吗?”护良笑了起来:“那看来我选择在这里扎营是对的,至少可以让吐蕃人晚一点知道我们的到来。鄯州城里是刘仁轨刘公吗?”
“不错,正是刘公!”那骑士答道:“我已经派人回城通知了,他老人家应该很快就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