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固若金汤襄阳府到底是怎么丢的,你可要详细道来!一丁点儿也不能遗漏!”
荆州将军绰和诺对于襄阳城失陷感到异常震惊,用一种命令的口气质问许奇宁。
许奇宁吓得一哆嗦,并没有当即接话,喘了几口气,又喝了一碗账内清兵端来的清水之后,这才气喘吁吁道:“各位大人,说来话长!”
接着,许奇宁就将李克青是如何破城,以及自己是怎么救出城中旗人妇孺还有总兵官达色的家眷和盘托出。
当然在他的讲述中,他将李克青军队的数量夸大了数倍,并将自己从城中救出旗人妇孺和官达色家眷的过程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一个忠肝义胆,不惧牺牲,拼死救主的忠臣形象脱颖而出。
“我大清若是多几个许游击这样的忠臣,何愁天下不平,混元教匪不灭啊!”
陈祖辉听完之后,感慨不已。
顿了顿,疑问道:“李克青真有如此强大的水师?手底下还有五六万人马?”
许奇宁点点头,哭丧个脸道:“只多不少,小的亲眼所见,贼寇从江上铺天盖地袭来,萧参将连同七八千精锐和一万多城中青壮抵抗不过半日,就全军覆没了!小的本想与敌拼死一战,可临了萧参将却嘱咐小的一定要将城中一些大人的家眷救出,小的这才忍辱负重,带着本部残兵拼死救出了数百八旗将士的家眷。此番前去襄阳剿贼,制台大人一定要三思啊!”
“嘶...!”
一时间,荆州将军绰和诺跟湖北提督马铭勋也被李克青的军力吓了一大跳。
沉默片刻,湖广总督陈祖辉挥手道:“许游击,这一路辛苦你了,你的功劳本官自会向朝廷禀报,你且下去养伤吧!”
“多谢大人!”
许奇宁一拱手便退出了大帐,回到清军安排的暂居地,顿时从蔫了的茄子变得生龙活虎,对自己方才的“演出”颇为满意。
“李兄,兄弟我只能帮你帮到这儿啦!接下来还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许奇宁洗了个热水澡,接着就在帐篷里与亲兵梁勇几人胡吃海喝一顿之后,仰头便睡了。
许奇宁离开后,整个中军大帐内的温度好像瞬间低了好几度。
湖广提督马铭勋道:“五六万悍匪!水师赶缯战船数百,人马过万!这李贼的实力也太强了吧!这实力怕是可以横扫一省了吧!咱们这点人马怕是力有不逮呀!再说李克青现在已经占据了襄阳府,再去攻打,估计是有**讨不着便宜,若是一个不慎,被李克青钻了空子,整个湖广糜烂也有可能,到那时候时局就不好收拾了!”
陈祖辉一甩袖子,有些懊悔道:“那怎么办,难道咱们就这么干等着,等李贼自己退出襄阳城?皇上可是下了死命令,要是皇上得知襄阳府丢了,咱们这几人可吃不了兜着走。”
“听那许游击说,李克青能破襄阳城,全靠水军强大,突然袭击,这才趁守军不备占了襄阳,咱们若要夺回襄阳城,第一要务就是要击败贼寇的水军,尔后徐而图之才有希望!”
荆州将军绰和诺缓缓道:“这贼寇占领了襄阳城对咱们来说未必就是坏事。贼寇之所以难以彻底剿灭,祸害一方,最重要一点就是贼寇往往遇弱则战,遇强则走,就像前明李自成、张献忠等人一般越剿越多,愈剿愈强,十分难缠。不怕贼寇据城而守,就怕贼流窜!”
陈祖辉听绰和诺这么一说,心里隐隐好像抓到点什么,但是却想不起来,便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既然贼寇即将占了襄阳城,咱们不如来个瓮中捉鳖,将鄂西北各路贼寇全都一网打尽!”
马铭勋失声道:“一网打尽?”
绰和诺眼珠子转了转,接着沉声道:“咱们不如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