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后退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临平一案已终结,我跟殿下就连公务关系也到此为止,请殿下自重,从今后,若无要事,也无须再见。”
一席话,宛如刀割绫罗,生生拉开两人距离,却又不得不狠。
说完,匆匆跑向后门,宛如后面跟了头野兽,哐啷一声,重重合上门!
阿早跟平时宁菀菀单独出去一样,正在角门后守着她回来,见小姐像屁股着火一样冲进门,吓了一跳:“小姐,怎么了,遇着强盗了?”
强盗?强盗都没他那么蛮横!
强盗起码不会管她的私生活吧?!
那男人,盯梢盯得厉害,连她跟谁往来都要管!
宁菀菀喘了口气,呸一口:“遇到瘟神了!没事,进去吧!”
说罢,拉了阿早便朝闺房冲去。
***
巷口。
夜枭在马车上,看见九爷阴沉着一张脸出来,脸色比夜幕还要深几层,一看便知道,宁菀菀甩了脸给九爷看,不禁迎上去,试探:“宁小姐回来了?”
“嗯。”宗政霆渊喉结闷哼。
“她……真的跟皇太孙出去了?”
又是一声低沉的回应。
夜枭深吸口气:“九爷何不直接对宁小姐言明……”
应该让宁三小姐明白,她早就是九爷的人了。
言明什么?
言明那晚,是他因为毒伤发作,将夜半流连在外的她给就地正法了,还让她未婚生子,差点名誉扫地么?
与那丫头认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的小脾性,他还是了解的。
有仇必报的小野猫一只。
到时候,只怕她对他的态度,就不仅仅只是保持拒人千里之外的距离了。
更何况……
认识她至今为止,她从未提过甚至流露过关于怀孕生子的事。
只怕在她心底深处,将这事当成了不可提起的禁忌。
在确定那孩子生死之前,这事暂且只能秘不可宣。
宗政霆渊眼眸一烁,黯了又明。
正这时,一名亲兵策马赶来,一跃下马,面朝九王爷拱手跪下:
“殿下,封地来了军情急报,大蒙犯境,烧掠我方互市,掠走财物!”
夜枭脸色一变。
宗政霆渊面色却不动,只是眸子深冷了几分:“即刻启程,回肃城。”
夜枭跟上前,随他翻身上鞍,趁着夜色,策马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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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氏被抬平妻后,宁天坤本想让她和宁菀菀搬到大一点儿的院子。
梅氏低调清简惯了,又不想一抬身份就过于铺张,只婉拒了,说自己和菀菀的屋子前不久刚修葺过,而且也刚刚住习惯了,若是再搬又要适应,再说这边屋子也清净幽雅,就不再耗用钱财了。
宁天坤见她这么说,也就不再勉强,只又多雇了几名好使的下人拨去给梅氏和菀菀。
家中内务也拨了一部分给梅氏打理,相当于制衡了白氏一人独大的权势。
白氏虽不服气,却也只能应下,交了几串家中的钥匙给梅氏。
转眼,暑气消退,秋凉渐升。
晌午,宁菀菀靠在竹椅上看医书。
凉风袭来,不觉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