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踹了一脚看守的屁股,“那只出现在家周围的咒灵你知道吗?算了,你得到的消息肯定有限,现在带着几个人去现场,你就说要找怜的孩子的尸体,让他们挖——”
那个孩子绝对有问题。
悟说,他不是人类,也不是咒灵。
如果他对诅咒更熟悉,对六眼辨析的东西更清楚,说不定就能看出那个孩子是什么。
冬阳走到能看到天空的地方,才知道这里并不是总监部本部,也是,这里可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老家伙们怎么敢和他们呆在一处。
她右手拎着监狱总长,对方西装革履,斯文的戴着眼镜,神情肃穆且不屈,虽然有啤酒肚,却一股子正直的味,估计是政府调派过来的人……该不会曾经是个警察?
“五条兰惠,你逃不出去的,束手就擒吧。”
冬阳斜眼看他,“你怎么连台词都是条子味。”
“呵,念在你是五条家神子的生母,我们才没有立即执行死刑,想着让你们见最后一面,结果你竟然……”
冬阳不耐烦的打断他,“喂,那个加茂死人的尸体在哪,带我去。”
总长:“?”
“你们没对他尸检,总该整理一下仪容?”
加茂缝合线大概是总长的熟人,如今杀人凶手以如此不敬的态度提起他,总长气得脸色涨红,“他唯一的死亡原因就是你残忍的捏爆了他的心脏!”
冬阳:“没火化是吧?好样的,带我去。”
总长冷笑一声,“呵,我才不会允许你胡作非为。”
冬阳:“……”
冬阳举枪对准了叠罗汉的守卫们,“我说,带我去。”
总长:“………………”
冬阳在一个明显装修得更为精致肃穆的房间,找到了加茂缝合线的尸体。
她第一眼见这人就觉得他哪哪都透着诡异,如今这种感觉竟然消失了。
冬阳仔细检查他的身体,让五条千风拿着手机在一旁录视频,让总长和他还勉强能保持意识清醒的亲信坐在一边旁观,哦对了,他们是被绑在椅子上的。她着几人的面进行尸检,寸寸摸过尸体的骨头,肌肉,直到她托起头部。
“!”
冬阳微微瞪大眼,好轻。
成年人的大脑重1.5kg左右,他的头绝对不该是这个状态。
冬阳的脸色难看起来,她摸上尸体脑门上的缝合线,问监狱总长有没有和总监部决策层的视频共享功能。
没有,那就换一个。
“加茂的呢?”
监狱总长沉默了一瞬,“我叫加茂岗山。”
“哈,那就方便多了。”冬阳眯了眯眼,“加茂先生,虽然没什么用,但请原谅我刚才的失礼,你应该理解一个被冤枉的人有多么愤怒和无助,只能用这样强硬的方式为自己博得机会。”
“你到底想说什么?”加茂冈山隐忍着怒火,“冤枉?在众目睽睽下杀人的家伙怎么会被冤枉?”
“这个缝合线是为什么来的?”
“他年轻时和人武斗,刀从他的额头上划过……”
“也就是说只是伤到了表面皮肉。”
冬阳当着他的面,拆开了那个缝合线。
加茂冈山越来越激动,“喂,你!”
冬阳掀开了尸体的天灵盖。
顿时,房间里响起了吸气声。
他的头颅里,脑子的部分,空空如也。
是极其诡异的空,断面平整,没有任何的破口剖面,如果他是被人手术取出的大脑,假设这人在取出大脑后还没有死,那么他的脑部大概就会愈合成这幅模样。
冬阳说:“我建议让悟来看一看……我不会提前见他,所以六眼所说的结论也不会是我指使的——这具身体,或许早就被鸠占鹊巢了。”
加茂冈山的面部肌肉颤动着,他难以置信,激动的拖着椅子上前走了一步,被五条千风眼神威胁的伸手拦住。
“不可能,不可能……”
加茂冈山的眼泪疯狂流出,“他可是……我的儿子啊。”
半小时后,早春打来了电话。
“兰惠大人!你猜我们找到了什么?!”
“是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
“大概是右手小尾指,它被咒条包裹着放入了婴儿的胃部……那个婴儿已经死了,肉身有被撕咬的痕迹,如你所说,他极有可能是被咒灵吞入又吐出,淹没于山倾雪崩之中。”
“那可是加茂怜的孩子,他为什么会以身携带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