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这边请。”等在灵堂门外的仲言提着灯笼,微微弓腰,伸手虚引说道。
绿竹跟随着仲言,穿过抄手游廊,走过两个院子,又穿过一个幽香扑鼻的后花园,绿竹站在了一个精巧的三层小楼面前。小楼门楣上悬一方小匾,上书“珍宝楼”三字。
“少夫人请吧,老爷在二楼等您呢。”仲言说完,微微躬身,离开了。
“少夫人楼上请。”小楼门分左右,两个丫鬟深深万福对绿竹说道。
绿竹环顾四周,各种奇石、根雕铺满了一楼的四个珍宝架,抬头顺着楼梯向上看去,楼上烛光摇曳,隐隐还有饭菜的香气,绿竹轻提裙角拾级而上。
“来了?”头顶传来了杨怀贵的声音。
绿竹急忙在楼梯口站稳身形,深深万福道:“老爷。”
“来,别站在楼梯口,过来坐。”杨怀贵向绿竹招了招手。
绿竹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向杨怀贵走去。
“来看看这一屋子的珍宝。”杨怀贵站起身,走到珍宝架上,拿起一个玉雕的白菜摩挲着。
绿竹随着杨怀贵的声音抬眼看去,一屋子三个珍宝架上放满了各种珠玉宝器,其中一面墙上挂着各种名人字画,展子虔的《游春图》,顾恺之的山水,吴道子的鸟兽,看得绿竹眼花缭乱。
“喜欢么?”不知不觉,杨怀贵站在了绿竹背后。
绿竹从没见过这么多的宝贝,不觉得有些失神,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只要你从了我,这个小楼里的东西都归你。”杨怀贵从身后把绿竹抱在了怀里。
“啊!”绿竹只觉后脖子一阵热气,身子就被杨怀贵从背后死死抱住了,“老爷,老爷!我……我是您儿媳妇,少爷他……他还尸骨未寒……您不能这样……”绿竹死命挣扎着。
“我告诉你,买你回来做少夫人就是个幌子,那天在玲珑阁,我一眼就看上你了,你就乖乖做我的女人吧”杨怀贵撕扯着绿竹的衣裳。都说要想俏,一身孝,要想精,一身青。现在一身孝的绿竹如寒风中的梨花,楚楚可怜。
“放开我!”绿竹挣扎着,一不留神,撞到了装字画的一个大瓷缸,瓷缸滚下楼梯,摔了个粉粉碎,卷好的字画散落了一地。
“啪!”杨怀贵看到心爱的字画滚落了一地,怒火中烧,手起掌落,一个巴掌带着风抽在绿竹脸上,白里透红的脸上瞬间浮出一个红肿的手印,发间的簪子应声落地,一头乌云般的发丝当即散开,看着已经撕得半开的衣襟,杨怀贵一把扛起被打懵,正在瑟瑟发抖的绿竹,往三楼走去。
“韶郎,来回春堂几年了?”司杜寒清点着药方问道。
“三年了。”韶郎擦拭着药柜。
“三年了啊。”司杜寒将药方放进抽屉,瞥到了抽屉里一个小包袱。看了看身后的韶郎,问道,“三年你在我这里都学会了什么?药名记住了多少?”
“回师父话,徒儿已将所有常用药名和药性熟记于心了。”韶郎停下手里的活儿回应道。
“嗯,好。那我问你,行医者,要始终铭记于心的是什么?”司杜寒微笑着问道。
“但愿世间人无病,何妨架上药生尘。”韶郎微微躬身,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