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苦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她道:“被那个流云瞧个正着,你这不敬皇子的名声算彻底的传出去了。”
流云是不是墨宁在宫里安下的棋子?
建元帝倒是保住了她,闹的周皇后至今对其无法动手。
如今宁王死都死了,流云还能蹦跶多久,回头就偷偷废了她!
周旻边吃茶,边笑:“传就传,难道咱们周家还怕一个小小的宫女不成?”
周皇后翻了个白眼:“你最好收起尾巴,老实些。近日万岁常召严相进宫,对严妃也是多有赏赐。本宫怕他要抬起一个严家同周家打擂台。”
周旻不以为然,吐了口茶叶沫:“姑母怕了吗?没听说过那句话吗: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严家一帮穷文人,顶多打打嘴仗,能有什么用?
现在的百姓刚过上好日子,还来不及被那些读书人给教化坏。
“你懂什么?”周皇后微微有些生气:“以后对四皇子也放尊重些,若是咱们成了,那就是你的主子!”
周旻凑到周皇后身边:“侄子的主子,只有姑母一个。”
真是没脾气,到底有血缘。
周皇后叹口气,抬起手就打了他一下,但是面上却并没多少怒色。
周旻又说起外头的事情来:“武定侯夫人怀孕还不老实,给这家送完年礼给那家送,还借着家里几朵梅花办什么梅花宴。
这内宅的妇人,就是没眼界。宁王都没了,她小姑子成了寡妇,武定侯夫人竟然乐的下去。”
周皇后面色一凝:“宴会?都是请的谁家?”
就知道她会这么问,周旻微微一笑:“就是这个让人摸不着头脑,请了宁王亲近的那几家,也请了同咱们亲近的那几家,严家的门生,似乎也收到了武定侯府的年礼。”
这是几个意思?
周皇后面色沉重,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手炉上的纹路。
“或许,就是心里害怕,借着宁王的死讯没有确定,先同人打好关系,免得被宁王府连累。”周旻分析道。
这,倒是有可能。
周皇后思来想去,也不懂一个寡妇的娘家,手里没又兵力,能翻起什么浪。
周旻的分析,倒是有一定道理。
不见那个林嫣,人缘不好,手帕交几乎没有。
她问道:“那六安侯府可收了武定侯家的年礼和请帖?”
周旻噗呲一笑:“那就更逗了,唯独没有六安侯家的。”
看来六安侯府和武定侯府,因为宗韵凡神来一笔,是真的有了隔阂。
周皇后心里定了定,又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是再细想想,又没有什么疑点。
她叹口气:“青青的婚事还真是不顺。”
“姑母难道还挂念着那个妮子?”周旻道:“不忠不孝,为了个姨娘就背弃了家里精心的教养。”
若是老老实实在家里,也不会被宗韵凡钻了空子,被表明心意。
如今建元帝不张口赐婚,姑母因为此事挨了训斥。
周家照着以往的手腕往外传了消息,结果众人非但不信,还嘲笑周家异想天开。
六安侯更过分,直接在公开场合明确表示不会同周家结亲。
亲事未成,梁子却是越结越深。
周旻一肚子的气,全怨在了静水庵里周慕青的身上。
他埋怨道:“姑母您是不知道,家里派人往静水庵看她,结果人家吃的好睡的好,气色比在家里更红润。
您说说,这是家里苛待她,还是她觉着咱们家是累赘?这就是个养不熟的狼,姑母何必在她身上废心思?”
周皇后不言语。
周旻瞅瞅她的脸色,又道:“倒是二妹,深深的反省了自己的错误,哭着忏悔。”
周皇后冷冷一笑:“你收了周慕冉姨娘多少好处?”
竟然罕见的替人求起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