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文官,也是嘴上说一说忧国忧民的话。
真正能体会中战争残酷的,是远在前线的将士和饱受鞑子铁骑侵犯的百姓。
若是因为政见不同或者各自利益在这件事上扯大锯,最后受损的还是大周。
西戎一个小国,从来没有真正独立过。
大周不要,最大的可能是重新屈服在鞑子的铁骑之下。
建元帝也沉默,他就是想多在皇位上坐几年,有那么难吗?
今年他才四十岁,春秋鼎盛,眼前就有三个成年的儿子,其中两个对皇位虎视眈眈。
他半夜都惊吓的睡不着,生怕其中一个按耐不住,模仿着他的行为,也来场庚子之变。
底下群臣纷纷响应墨宁,让建元帝从心底产生一种恐慌。
记得不多久之前,这些大臣还唯唯诺诺伏在自己脚下;那时候,墨宁和周皇后被自己玩的团团转。
没有人出来挡在前头,他才看清,墨宁这个儿子翅膀已经硬的不是他随便能撼动的了。
建元帝高高坐在龙椅上,手握出了青筋,张开嘴要呵斥这些没将他放在眼睛里的大臣。
可是话始终卡在嗓子眼,吐也吐不出来。
墨宁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大家都同意西戎新王的求亲,那么接下来讨论选什么样的姑娘嫁过去。”
这一次大家都沉默了。
宫里可没有现成的公主。
按说乐康新寡,也是能嫁的,可是……还是被让她出去祸害别国了,再引起两国交战就不好了。
建元帝耳朵旁轰轰的,半天才听到墨宁说什么。
他带着丝赌气:“塔塔尔不是求娶宗室女吗?如今适龄的就静和一个,就她吧!”
话音刚落,景王就出列说道:“万岁,静和年前就跟魏国公定了亲过完六礼了!”
几个意思?
建元帝气的不顾形象站起身,差一点奔到殿下去:“胡说八道!静和郡主定亲这么大的事,朕可从来没听人说过!”
其他人也是一脸的震惊。
静和郡主同魏国公?
有人偷着瞄了下早早站在武官队伍里,跟以前判若两人,一直低头不说话的温子萧。
魏王也是不敢相信:“皇叔,这事可不能开玩笑?”
是谁前几天着急的四处给静和相看的?
景王挺了挺胸脯:“这岂能有假?婚契年前都在衙门里认定过了。”
衙门?
魏王第一反应就是去瞧墨宁,谁不知道京兆尹是墨宁的人。
“可是,静和是皇家郡主,不该报备宗人府吗?”问完魏王就觉着自己傻。
景王不就是宗人府的头儿吗?
建元帝直接问温子萧:“景纯,有这回事吗?”
温子萧出列,顶着两个乌青的大眼睛,抬头对建元帝道:“是的,臣爱慕静和许久,年前终于征得祖母同意,同静和郡主定下两姓之好。”
林嫣打了他左眼,回家后苏老太君得知后,又打了他右眼,并立刻着手定亲事宜。
为了防止建元帝恼怒,景王特意做旧一切文案,把日期提到了年前去。
这下子上了贼船,再也下不来了。
一想到过六礼时,林嫣得意洋洋的模样,温子萧牙齿就痒痒,忍不住偷偷瞪了墨宁一眼。
魏王看到温子萧的黑眼圈,知道其中必定有诈,扬声说道:“魏国公你眼睛怎么了?像是被人打了,若是这亲事你是被逼无奈,只管说出来由万岁给你做主!”
不是墨宁多厉害,实在是敌军都太愚蠢。
温子萧不等魏王话音落,就骂道:“我跟人打架怎么了?砸你家东西还是伤你家人了?我愿意娶静和碍着你什么事了,你娶亲才是被逼无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