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林回到家中,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沉默了许久,他取出一封空白的折子来打开,抬手研墨。
他提笔沾了沾墨,但开头那个字怎么也写不下去,陈福林犹豫了许久,还是放下了笔。
陈太太觉得他最近有点儿怪,今天又大半天待在书房里不出来,便忍不住过来找他,“老爷怎么了?”
陈福林垂下眼眸,将空白的折子放到一边,摇头道:“没什么。”
陈太太隐约知道他在为这次擢升的事生气,本来已就八成的把握会被擢升,她都暗暗做好了衣裳和首饰,就等着他晋升后开宴,可现在……
她心里也惋惜不已,叹息一声后上前道:“老爷别多想了,这次不行,我们等下次就是了,你正当壮年,有的是机会呢。”
陈福林绷着脸,罕有的没控制住脾气道:“我都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再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陈太太一顿,也说不出话来。
陈福林垂下眼眸道:“你说,我上书致仕如何?”
陈太太一怔,连忙阻止道:“不可呀老爷,不就是一次没升迁吗,以后还多的是机会,你若致仕了,我们儿子怎么办?他可才外放出去,将来还得你提携回京呢。”
陈福林绷着脸半响说不出话来。
他的目光又忍不住瞟向一旁的空折子,心中不断的道:她说的没错,他真致仕了,以后儿子也是会受影响的。
庄洵不是说了,只要他不动手,他就不会再追究吗?
陈福林这会儿反倒又相信起庄洵的人品来了,觉得他不会赶尽杀绝。
但满宝和白善白诚不知道他的心理变化呀,从当天晚上就开始算着陈福林离开京城的日子。
第二天满宝再进宫看病时,好心情依旧维持着。
皇后又睡了一个舒服的午觉,醒来后就去看正坐在一起玩儿的满宝和明达。
明达看到母亲醒了,立即起身行礼。
皇后按了按手,拉着她重新坐回到榻上,免了满宝的礼,笑问:“你们在玩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