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满地指责冯拾颐,“这人都已经这般可怜了,你怎的还敢将人赶走?”
“话不是这么说吧,咱们不能听信片面之词啊,她说什么就信什么?”有人尚存几分理智,转眼就被人怼回去,“她娘死了总是真的。”
宏福酒楼的掌柜混迹在人群里,只要见到有人为冯拾颐说话便将人骂回去,听着四周的言语逐渐难听,心下愈发雀跃。
这就是报应!
谁让她一次又一次坏他好事,将他置于不易之地!
报应!
“这……”那人试图辩驳,“可是这妇人也定然是有不好的地方的,不妨听听冯老板怎么说。”
宏福酒楼的掌柜当即骂了一句,“冷血!”
“呸!有钱人的走狗!”
骆琤目光在人群中巡视几圈,最终落在了宏福酒楼的掌柜身上,宏福酒楼的掌柜全然不知危险的来临,依旧骂的开心。
赶也赶不走,说也说不过。
众人的情绪都被林柔月的哭声带动,冯拾颐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让她哭,等官府的人来了再叫我。”
王五有些犹豫,“老板,这行吗?现在大家都信了她的话,你要是走了他们不更是要骂你。”
冯拾颐不管,“骂几句又不会少块肉。”
此时报官总该给她一个公正,冯拾颐这么想着,却忘了人言可畏。
这群人聚集起来当真是厉害得很,连官府的人都不怕了。
不一会儿王五就苦着脸找进来,“老板不行啊,人太多了,官府的人根本就挤不进来。这群人也很凶,根本就不怕官兵的。”
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将自己当做正义的使者。
冯拾颐再度停下手头上的事情,有些不可置信,“那官府就处理不了了?”
王五撇撇嘴,“就咱们的县太爷啊,根本就不愿意管这样的事情,说又没打起来,让咱们自己解决。”
骆琤闻言透过窗户朝外看了一眼。
人山人海。
闻讯过来的百姓几乎都堵到了这条路的尽头。
不由得冷笑一声,“等到打起来,这些人一人一块木头就能将店铺拆了。”
王五深以为然,应和着点点头,“骆公子说的是,幸好早有人去大柳树村报信了,村长过会儿就能来。”
县令不愿意管这件麻烦事,干脆就推脱到村长头上。
果不其然,骆田很快就赶到了,身边还跟着一个面相硬朗,约莫四十来岁的男子。
冯拾颐和骆琤透过窗户往下看,此时不由得有些意外,“怎么千户也来了?”
骆琤看着千户何州,渐渐地眯起眼睛,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何州是早些年上阵征战封得千户,自战事平定后就被拨派到这边来保卫一方安宁,县衙的官兵都可调遣。
只是这安宁,何州便常年住在大柳树村,不爱在众人视野间出现。
倒是会隔三差五去村长家闲坐片刻。
骆琤若有所思,“可能是听到有事,便跟着来看看吧。”
两人下楼,村长已经是面色铁青,见到冯拾颐便满心不悦,尤其是看到她身边跟着的骆琤,更是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早就劝这义子不要再和冯拾颐牵扯在一起!
如今真是应验了,这冯拾颐活是一个惹祸精。
骆田面色不好看,先过去叫林柔月从地上起来。
林柔月不肯,“村长你来得正好,冯拾颐逼死了我娘,你可要帮我讨回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