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医捋了捋胡子,淡淡的道。
而身边的那侍卫脸色一变,可不等他开口,自家主子则哈哈一笑。
俩人像是老朋友一般说笑起来。
只是当看完他的伤口后,薛老神医不淡定了。
“这手法,妙啊!”
陆公爷将衣服缓缓系上,而薛老神医则捻着胡须道:“你可真是命大,若非遇到这样的高手,你如今怕早就死了。”
说完又给他探了脉,随后眉头越皱越厉害。
“不对,照你这伤势血气亏损当枯竭而亡,可如今你气血充盈,她定给你服用了至宝。”
“可这天下怎会有让一血脉枯竭而逆转的神药呢?”
不愧是老神医,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的本质。
他的外伤不会致死,但是流血过多会致人死亡。
按照当时情景,哪怕他在现场,也依旧无药可医,那人是如何做到的?
陆公爷见他此言,眉头也皱了起来,想了想还是一把掀开了袖子。
“薛老请看。”
“这?”
“我当时虽然已神志涣散,但总觉得那人在我手臂做了什么,待醒来之后,这处有一极小的伤口。”
薛老仔细的查看过后,眉头也皱了起来。
因为这个地方并不是什么穴位,反而——
......
夏小乔并不知有人正在研究她救人之法,此刻她正忙着搬家。
其实,一场大火将自己新购置的那些家当烧了个精光,也没什么好搬得了,主要是搬人。
鹿家嫡支五房院子确实不大。
不过是三间正房,东西两个厢房,四四方方一个小院子。
院中有一古树,并无花草,给人一种孤寂之感。
平时极为安静,可今日一下子涌进了十来口人,瞬间热闹了起来。
“给阿奶问安。”
“给老太太问安,”
这么一群人行礼,鹿陈氏顿时有些不适应。
紧绷着的脸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好了,哪儿来那么多礼,赶紧起来吧,房子都收拾好了,景渊跟小乔住西屋,十四郎和十七郎住东厢房,章家的便住西厢房吧。”
“多谢阿奶,给您添麻烦了。”
“都是一家人有啥麻烦不麻烦的,快去看看吧,有啥不合适的在去买。”
鹿陈氏话语不多,人看着也很是严肃,但却是个热心肠的人。
而不等夏小乔回话,手中牵着的两个小家伙迈着小短腿就开始往鹿陈氏奔去,一边走还一边笑着喊:“抱,抱——”
老太太见到大人还能板个脸色,可一看到两个小的,面上的喜悦顿时藏不住了。
“好好好,祖奶奶抱,祖奶奶抱——”
“诶呦,这有了重孙子的人就是不一样?看把五婶娘高兴的。”
“可不就是,这叫什么?人逢喜事精神爽。”
很快,里正家的婶婶们便赶到了,不仅过来还没有空手,什么鸡蛋啊,布料啊,棉花呀,这些全都送来不少。
一时间,院子里热热闹闹的,看着周围的邻居都忍不住来围观。
“看看,这才是一家人。”
“可不是,高高兴兴,亲亲热热多好,诶,这鹿五奶奶也算是个有福气的人,这不老了老了,也儿孙满堂吗?”
这话一落,众人也跟着点头,可就在这时却忽然传来了一句不和谐的声音。
“什么儿孙满堂?别到时候儿孙留不住,在把自己搭进去。”
“这话怎讲?”
“你是不是傻?那鹿秀才你看着光鲜,可也不想想他好好的,怎么就马车翻了将腿砸断了?那村西的鹿家又为何如此不留情面直接将人撵了出去?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那,那不是村西鹿家黑了心肝吗?”
“什么黑心肝那?我看那八成是知道点啥。”
“啊?快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儿呀?”
“是啊,难不成村西鹿家是故意将人分出去的?”
“是不是我可不知道,不过你们想想昨天晚上,那火烧的多旺啊?满院子的血,谁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可是要人命的事儿,这才刚认祖宗,夜里就有血光之灾,你说这能是好事儿吗?”
众人一听顿时毛骨悚然起来。
原本还看热闹的,转身就赶紧跑了,跟灾星沾边能有啥好事儿?
人嘛,都是趋利避害的。
可很快这流言便越传越凶,颇煞有介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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