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夏小乔刚一开口,鹿景渊的眼神直接暗淡了三分,手紧紧的握着茶碗道:“即便如此,你对鹿某的恩情,着实情深似海,无以为报——”
夏小乔听完眼皮子一跳。
无以为报?
下一句莫不是要说以身相许?
想至此,她忍不住悄悄的看了某人一眼,而鹿景渊则垂了眼睫,盯着茶碗看了看后一抬眸恰好将其逮了个正着。
夏小乔被吓了一跳,马上道:“你这话严重了,不过好在是没让长房如愿,如今看着他们如丧家之犬的模样,简直大快人心,呵呵。”
鹿景渊就这么定定的看了她大概三息的时间后,点了点头。
“如今众叛亲离,而他们这一房只知道花钱却不知生产,苦日子在后头呢,只是让我颇为意外的是鹿家四房,竟借此事抽身而退——”
一说到这四房,夏小乔也有些意外。
“我本想着,这四房会跟着一起走,没想到他竟会留下来。”
而鹿景渊把玩着茶碗笑了笑道:“那是因为他们种了一片茶园。”
“啊?竟还有这事儿?”
鹿景渊嘴角微翘,“四房一向是个爱钻营的,也还有些头脑,这次算他们聪明,若是真跟着去了——”
“你很不看好周家那份粮食生意?”
夏小乔诧异的看向他,在她看来,单从做生意来讲,赚国难财确实很容易,不过是失了良心罢了。
“你当做生意那般简单?这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你当镇上的粮铺是摆设?他们会不懂从别地进粮倒卖出去赚足了银钱的道理?”
“那——”
“你且等着看吧。”
鹿景渊话至于此便不在言语了。
夏小乔也不好在追问,反到是说起了鹿家三房之事。
“我听闻三叔父一家要去住去老宅,那都烧成灰了,如何住人?不若接到咱家来吧,也方便给他们看病。”
鹿景渊点了点头,“嗯,反正他们已经分家了,这个到也不需在意了,我跟你一起去。”
如此俩人一同前往。
可鹿家三叔父哪里肯?
“你如今过继到五叔伯家,本来就不是亲生的,我怎好在去填麻烦?”
说来说去,都是怕给鹿景渊惹事端,可见鹿家也没有烂透,最起码二房和三房的人心都是正的。
“三叔父且不必这般说,阿奶为人和善又大度,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这里着实住不了人,你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三弟和三婶娘着想一些,你看看他们病成这般,如何住得?”
鹿景渊颇有耐心,而夏小乔也在一旁劝道:“是啊,三叔父,自从你跟三郎去服了徭役,三婶娘在家日日为你们担忧,身子都熬坏了,若在住这露天之地,那还得了,您就听阿渊的话,搬去我们那里住吧,这样既方便我们临近照看,还能给我们帮把手看看孩子,您也知道,我们正在为村里种稻的事儿忙的分身乏术。”
一开始鹿三叔那是死倔死倔的不肯来,可当夏小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求其帮忙时,对方拒绝的话便在说不出口了。
老人都这样,你想给点东西,想让他们过的好点,说什么都不肯的。
但是,你有求于他,不管再苦在难,他都愿意。
当然,这也只有把你放在心里的亲人才会如此。
谁能想到出身鹿家,会有这般忠厚之人?
所谓,六亲不和,有孝慈。
果然,事有双面,人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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