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懂这朝堂政事,不过在鹿景渊耳熏目染之下,多少也能看透几分。”
“如今,朝上三王之争已经开始,你也知道,我有个幼弟在太子府,安国公府一直跟五皇子走的近些,想来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周驰,谁当皇帝我并不介意,但是,若想保我那位幼弟,我们也别无选择,只是现在我们的身份,不足以改变这场博弈的结局。”
“所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不等夏小乔说完,周驰直接开口道:“你想我护着那位皇长孙?”
“是。”
“我们哪怕在京城,也没能力护他周全,而且,鹿景渊是有大报复之人,有我们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所以,皇长孙就只能拜托给你了。”
周驰闻言笑了。
“真是欠了你的。”
“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的护着他的。”
“我信你。”
夏小乔听完也笑了,随即眸光一转又道:“灵珊那里——”
“圣旨不是她求来的。”
“我知道。”
周驰喝了口酒道:“我的事儿啊,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看着办的。”
“有那功夫,你不如操心一下,鹿景渊会被分去哪儿。”
“他的身份,纸是包不住火的,到时候怕也是危险重重。”
既然有人调换了镇国公府的嫡子,又怎会看着真正的嫡子活着?
“之前在陵州府,你说两个孩子被掳走之事,我一直觉得十分蹊跷,如今看来,怕也是有心人为之。”
夏小乔点了点头。
“我与你的想法不谋而合,看来镇国公夫人的表现,让他们很是放心,可镇国公一直不松口,他们心中难免不安,毕竟陆青的长相不似镇国公,但若是生的孩子像祖父,便就可打消疑虑了不是吗?”
“是啊,不过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周驰说完后,又道:“但你们依旧不可掉以轻心,这些人丧心病狂,上次我可是亲身体验过,你们万事多加小心。”
“嗯,我知道的。”
夏小乔点了点头,随后笑着道:“你也是。”
说完举起酒坛,砰了一下。
一切尽在不言中。
......
半年后
“怎么又喝这么多?”
夏小乔脸色难看的扶起了人,赶忙道:“快去把醒酒汤端来?”
“我无事。”
鹿景渊闭着眼,努力的平息着身体上的痛苦。
一旁的夏小乔小心翼翼的帮他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还说无事,你也不看看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
待喝过了醒酒汤后,他好受了一些,这才有气无力的道:“你别担心,不过是多喝了一些。”
不担心?
怎么可能?
夏小乔每当看到他喝成这样回到家,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鹿景渊是什么性子的人?
从来都是风华霁月般的人物,别说陪着喝酒,能多看你一眼,那都是给对方的颜面了。
可如今呢?
每日在外逢场作戏,喝的大醉才能归家。
“好啦,我都说了没事,又没有醉,就是喝的有点多难受些罢了。”
身体舒服些后的鹿景渊,难得的露出了些许微笑,摸着她的脸道:“快了,在忍一忍。”
“我们初来乍到,又是从京城来的,况且这里还是三皇子的地盘,他们定然对我们多加提防,也是情理当中。”
夏小乔叹了口气道:“可,可我看着心疼啊!”
“我知道你的打算,示敌以弱,假装被这繁华**了头脑,自甘堕落,与他们沆瀣一气来降低防备,也方便我们暗中查证。”
“但是,阿渊,这都半年了,我们手里也已经有了他们的罪证,还要在等多久?”
一想到这半年过的日子,夏小乔整个人都抑郁了。
谁都知道京官好,况且像鹿景渊这样的状元郎,只要老老实实的在翰林院熬资历。
待过个几年便可入六部。
都说非翰林不可入内阁。
只要稳稳当当的走,未来入内阁也并非不可。
但是,鹿景渊却选了一条,艰辛之路。
夏小乔本以为外放出来,是为百姓干实事的。
可来到地方之后,才知道,事情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
地方势力,互相倾轧,错综复杂。
鹿景渊被圣上封为正五品的同知,分掌地方盐、粮、捕盗、江防、海疆、河工、水利以及清理军籍、抚绥民夷等诸多事宜。
而望洲府临海,倭寇猖獗。
官匪勾结,气焰猖狂,百姓民不聊生。
鹿景渊倒是有心治理,可他并非一府之主官,很多时候要受制于人。
而且,他的身份又很敏感,所以只能选择蜇伏,慢慢图之。
这也有就了刚才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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