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八十,那人还能活吗?
夏母直接瘫倒在了地上,显然被吓的不轻。
可她也不是一般人,脑子很快就反映了过来,“当初定的是我家大丫头是不假,可大丫头病死了,我总不能将个死人抬到你们家吧?这才让二丫头顶替上,这事儿,这事儿你阿奶和你大伯娘可都是知晓的。”
说完转头对着刘氏就道:“刘姐姐,这事儿当年可是你牵的线,你倒是说句话呀?”
“啊?还有这事儿吗?”
刘氏马上装起了糊涂,傻子才会承认。
这锅她要是敢背,还不得被人戳段了脊梁骨?
此刻刘氏恨不得当不认识这人。
的确,当年鹿景渊中了秀才,那前来说媒的人差点把门槛都给踏破了。
自然不缺那些殷实之家,听说他那恩师都想把女儿嫁给他。
这还得了?
万一他有了个好泰山,那鹿家还如何能拿捏住他了?
自家儿子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被比下去?
刘氏当年急的不行,而就在这个档口,自家嫂子便找上了她。
与其便宜外人,还不如便宜自家人。
这就推荐了娘家的侄女,说什么她那侄女乖巧懂事,云云的,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没什么家世背景,又跟着沾亲带故,倘若那夏氏不听话,她完全可以回娘家告状,她嫂子自然要挨骂,挨骂了自然去找夏家闹去——
这么一想,刘氏便动了心。
在加上夏家会做人,还给了她不少好处。
这样,她才一力的促成了这桩亲事。
可谁成想,都快成亲了,那边忽然说大女儿病了,嫁不成,想用二女儿顶上,她当时自然不愿意了,深怕有什么变数,不过当知道夏家二女儿不招待见的时候,她又松了一口气。
果然,自打嫁进鹿家,除了一进门就生了两个儿子以外,确实是个受气包,任你打骂不还口,二房的人死死的被掐在了手心里。
鹿家人心里全都舒坦了,媳妇儿孩子都被掐在手上,就不信鹿景渊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而当初能一脚把二房踢出去,也正因为这一点。
没有人给撑腰,一群孩子罢了,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可万没想到啊——
事情竟发展到了这一步。
可做是做了,但是无论如何是绝对不能认的。
这可把夏母气了个倒仰,于是俩人狗咬狗就掐在了一起,反而将之前那一堆烂事儿全都给扒了出来。
夏母也不是个善茬,那句句切中要害,直接把刘氏给拖下了水。
可惜——
根本没用,鹿景渊直接拿出了婚书,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夏母顿时委了。
实在没办法,只能说起了软话。
“你看,这亲都成了,孩子都生了俩了——”
开始打亲情牌,可惜鹿景渊根本不为所动,凉凉的道:
“话是如此,我也本不想追究这事儿,可刚才舅兄口口声声说她害死了亲姐,才嫁进我鹿家,如此品性,我岂敢还将她留在身侧?”
鹿景渊眼神犀利的看向夏家大郎,幽幽的继续道:“我看您还是将人领回去吧,你们妄冒嫁女这事儿必不会这般算了。”
“那怎么行?”
夏母急了,认证物证聚在,那一告不一个准?
况且他还有秀才功名在身,而夏家不过是个普通之家,哪怕女儿如今已是贵女,可远水解不了近渴,那可是杖八十啊,不仅如此,还得陪人家当年的聘礼。
当初要不是贪图这点银钱,她哪里会将夏二丫嫁进来?
如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个,你舅兄那都是胡说八道的,根本没有这回事,我家大女儿就是自己病死的,跟二丫没有半分干系,是我猪油蒙了心,大女儿没了便将所有的错都推在了她的身上,这才口不择言,你千万别信,那都是气话——”
“哦?我看不见得吧?舅兄可不是这样说的。”
夏母见此赶忙拽了自家儿子一把,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
可夏大郎这会儿正憋了一肚子气。
“对,就是我说的,你想怎么着?哼,你不要是吧,那我领回去更好,看不打断了她的狗腿,居然敢跟大爷我动手,真是长本事了,诶呦,娘,你打我干什么?不就告官吗?告就告,咱还怕他是怎么地?实在不行就给我妹——”
还没等说完又劈头盖脸被夏母一顿打骂。
事情闹到最后,演变成夏母当众教子,然后纷纷给鹿景渊道歉,那是好话说尽,不仅没有在骂夏小乔一个不是不说,还把她夸成了一朵花。
那啥好话都往她身上不要钱的砸,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家二丫那是最孝顺不过的好孩子,倘若让我在知道谁敢欺负她,说她坏话。看我不剥了她的皮,撕了她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