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头牛,白亦容打算送给张大郎他们,以表谢意。当然,名义上是托他们照顾,只是他们也明白,如果不出意外,这头牛将为他们服务到老。
张秦氏看到那头牛的时候,激动得差点搂着牛头叫乖乖。张铁牛则是吭哧吭哧道:“这、这怎么成呢?”
他才要拒绝,张秦氏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逼得张铁牛将后面的话咽回去。白亦容自然是看到了他们之间的那点小互动,不由得笑了声:“就当作是谢礼,我此去京城,是没办法带着这头牛的。”
张大郎和张二郎脸红耳赤的,最后才说:“我就当你是兄弟了,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张秦氏呸了一声:“白郎被圣上看中,是要发达的人,哪里沦落到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步?”
张大郎和张二郎一听,脸又涨得赤红。
待得安置好这里的一切后,白亦容去找谢秉章了。谢秉章见到他,便笑道:“恭喜白弟,能得到圣上赏识,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白亦容说:“谢兄,你就别跟我说这些客气话了,我来是有事相问。”
谢秉章是个举人,对京城里的动态应该比他了解,所以白亦容今天来是来问情况的。不然,就他这样子,什么都不懂,一头扎进京城里那汪深水里,不淹死他才怪。
谢秉章将他迎入了书房,两人在书房里聊起来了。
白亦容开口便问:“谢兄,你说圣上封我为农官,所为何意?”
谢秉章思索半天:“为兄也不敢揣测圣意,不过倒是可以跟你说说这农官的来处。”
白亦容一听便知道自己问对人了,忙问:“谢兄请讲。”
谢秉章说:“这是太-祖时期,为了战时而设立的农官,旨在保证所征粮食能够颗粒不差地入了国库。”
白亦容皱眉:“可现在是和平时代。”
谢秉章接着说:“圣上曾经出征过几次,近年来有亲征北方,涤荡夷狄的苗头,或许是为这做准备也说不定。只是朝臣们反对得厉害,每次出征,都会劳民伤财。经过这些年的休养生息,虽然渐渐有盛世的迹象,但是熬不住一次战争啊!”
白亦容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是准备战争的储备粮,那么他的压力就大了。
谢秉章接着说:“还有一事,得告知白弟你。”
白亦容见他神色不太好,便知道这事恐怕不太妙,便问:“何事?”
谢秉章说:“你可知你之前得罪的秋东篱是何人?”
白亦容摇头。
谢秉章说:“他的大伯是当今左相秋云飞。”
白亦容大惊,他是隐约猜测秋东篱背后的势力不凡,却没想到居然是左相的亲人。
谢秉章说:“之前他家姨娘害你一事已被呈到圣上面前,言官弹劾他教管不力,他也因此被圣上训斥一番,想来已经记恨上你了。你若是到了京城,行事务必小心。”
白亦容没有丝毫的畏惧:“我行得正坐得直,自然是不怕他。”
谢秉章扶着胡须,叹气:“他必定会想尽办法扳倒你的。”
之后,两人彻夜长谈,到了天亮时才依依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