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里雇人干活吗?”白亦容问。
汉子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他,说:“不需要。”
说完,门就碰的关上了,白亦容碰了一鼻子灰。
接下来,白亦容又问了几户人家,都是这般回答。最后还是有个好心的阿婆提醒他:“少年郎,你咋不去城里头试试?听说那里有在招苦力活的。”
白亦容看着自己这具干瘦的身体,苦笑一声,自己这个身体恐怕连苦力活都干不了。
大黄拱了拱他的小腿,朝着山林去了,白亦容则是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他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累得很。
坐下来后,他脱下草鞋,发现脚底早已磨得冒出水泡,怪不得疼得很。怀念着现代的舒软鞋子,他长叹一口气。这时,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不禁看向山林——大黄离去的方向。
抬头看了看天,也该是午餐的时间了,他的肚子饿得咕噜噜叫,身上却毫无分文。这年头,连卖劳动力都困难。据一位老前辈说,每天在镇子上等着雇佣劳力的人就可以排过两三条街去了。换而言之,这年头穷人多,劳动力根本就不值钱。那些雇佣劳力的人还喜欢挑肥拣瘦的,就喜欢那些吃饭少干活多的人。
白亦容很是无奈,这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可偏偏,在这个异世界,在这个大燕朝,就有这种事情。
掐了掐时辰,大黄也差不多该回来了,白亦容心道。
果然,一个黄色的身影从树林里钻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只白色的动物。
白亦容看到这带皮毛的动物就大喜,因为皮毛可以卖上好价钱。待得大黄走到他脚边的时候,他才去翻看那只猎物,是一头成年的白毛狐狸。
大黄摇着尾巴,向白亦容请功。白亦容高兴地摸了摸大黄软软的耳朵,对它说:“大黄,你这次干得不错,狐狸皮最值钱的。”
察觉到主人的喜悦之情,大黄伸出温热的舌头舔着白亦容的手,尾巴都快摇成孔雀开花了。
再一翻看,这头狐狸的皮毛毫无损伤,看来卖个高价是没问题的。
光是这身皮毛就可以卖不少钱了。虽然肚子很饿,但是卖出个好价钱更重要。
白亦容看了看天色,还亮堂着呢,便按照那位好心阿婆的指点朝着县城去了。
入了县城,他便在路边找了个较为热闹的地方,摆出那只狐狸。
站在街道上,耳边都是各式各样的吆喝,他一咬牙,也跟着吆喝起来:“狐狸狐狸,上好的狐狸皮——”
不多时,一个人停在了他的面前,那人看打扮是个管事的模样,穿着也不是寻常百姓穿的麻衣。只见他低头细细地看了看这只狐狸,见狐狸皮十分完整,便满意地问:“价钱几何?”
白亦容不慌不忙道:“你看着给。”
他去过当铺,这一身狐狸皮价格三两左右,而市场上价格应该会更高一些。
那人说:“给你五两,你看如何?”末了,那人又添了几句话:“你这狐狸没有处理,我回去还得请人来扒皮,所以五两不算低了。”
白亦容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心里一喜,说:“那便五两。”
当下钱货两讫,白亦容高兴地揣着银子,花了几文钱吃了碗阳春面,又给大黄买了根猪骨头。
就这样,靠着大黄,他又卖出了几只兔子,只是狐狸,大黄却再也没猎到了。
一个月后,白亦容攒了六两银子。
如果不是大黄,恐怕他用一年的时间也赚不到这么多。
有了钱,白亦容便开始考虑造房子和落户的事情。
据白亦容所知,这个朝代是个架空朝代,国名为燕。燕朝对户籍的管理不算太严格,只是如果没有户籍的话,客栈是不让入住的,更别提考科举了。
回到了那个村子,白亦容去找了里正,说明了自己是被迫离家的流民,想要在这个白沙村落户。
花费了几只兔子的钱,总算是把户口的事情解决了。
接下来,白亦容又张罗着建房子的事情。
他的要求不高,只要一间房子可以容身睡觉就行了。至于锅碗瓢盆那些吃饭的事情,他也不着急,慢慢来。
花费了几两银子,总算是找到了人为他建房子。这间茅草屋子搭了几天就建好了,看起来虽然简陋,但是好歹也算是有了一处容身之处了。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好运气用光了,接下来的日子里,大黄却再也没有捉到一只猎物了。
白亦容心里也明白,现在是冬季,大多数动物正在冬眠,所以能捕捉到猎物简直是走了狗屎运。
今天,没有捉到猎物的大黄心情有些低落,它垂着尾巴,靠着白亦容,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委屈声音。
白亦容摸摸大黄的脑袋,说:“放心,我不会丢弃你的。”
大黄亲热地舔了舔他的手指,摇着尾巴往外走,看样子是又要打算进入山林了。
白亦容开始考虑买田地的事情,他是个农学博士,还是个重视实践的博士,经常下乡干农活,因此种地对他来说简直是老本行。
只是,这日,他看到了远处有浓烟,心里大惊,还以为是山林失火了,便赶紧寻了过去,才发现原来是几个人在开垦田地。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这里的农业竟然如此落后。